有弟子都吓到了。

    “师父,你起来啊师父!”

    “他那般年轻,当不起您大礼……”

    “混帐!”

    清虚头也不抬的骂道:“平日教你们的都活到狗肚子里了,学无先后,达者为先,眼前这位,必是我道家大能!”

    “嗯?”

    苏大为脚步微顿,牵着小苏侥有兴致的问:“你为何这么说?”

    清虚抬起头,雪白的胡须微微颤抖:“方才我见客为老君像上香,意甚诚笃,必是我教大能!”

    若是秃驴,怎么可能给老君上香。

    这么一说,众人是明白了。

    可对清虚老道跪苏大为,仍是难以接受。

    “闭嘴,大能即在眼前,我们老君观今日能不能活,全系他一念之间。”

    清虚回头厉喝:“全都给我跪下!”

    啊?

    除了被打翻在地惨叫呻吟的道士,剩下七八名道士全都傻眼了。

    在清虚严厉目光下,心不甘情不愿的向苏大为下跪。

    “还请客人出手,解我老君观之危。”

    苏大为似在沉吟。

    那边发愣的法庆终于从剧痛和耻辱、震惊中反应过来。

    他捂着血淋淋的半边脸,两眼恶狠狠的瞪着苏大为,如同鹰隼。

    满院的武僧,不自觉得向他聚拢。

    那官吏,见势不妙,早就脚底抹油,逃出院落,躲在道观门外张望。

    法海和尚胸膛急剧起伏,平复心中的震惊,上前几步,一把按住将要发作的法庆,以目视他,微微摇头。

    然后向着苏大为沉声道:“这是我们与老君观的事,客莫非要强出头?”

    见苏大为不答,不知为何,法海心中也松了口气,继续道:“若是客人就此下山,今天的事,便当没发生过,我等也绝不追求。”

    法庆的手臂肌肉一下子绷紧。

    被法海用力按住。

    笨蛋,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这些牛鼻子老道,把整座山头纳入我门下。

    至于削耳之仇,回头再纠结门人,偷偷办了便是。

    何苦在此时多树敌?

    法海望向法庆。

    它心通的佛门神通,将心语印在法庆脑中。

    法庆青筋浮起的脑门,稍稍清醒了一些。

    咬肌跳动,捂着流血的伤口,瞪着苏大为,眼中满是杀意。

    却也没立时发作。

    轻重他还分得清楚。

    “客,我们出家人不打诳语。”

    法海脸上挤出慈祥笑容,微微侧身,伸手示意:“还请下山吧。”

    “不能啊,不能走啊!”

    清虚老道惨叫起来。

    身后弟子也跟着叫起来,挽留苏大为。

    他们虽年轻,但也想明白了。

    这上香的香客,一定是个厉害人物。

    否则那些和尚哪有这般好说话?

    若能轻松解决,谁会和人讲道理,直接大棒打死了事。

    所以,这对年轻香客,搞不好便是老君观唯一的救命稻草。

    难怪师父要大家一起跪拜。

    师父毕竟是师父。

    看人很准的。

    法庆一声咆哮:“聒噪!!”

    声如怒狮,一下子压过所有道人的声音。

    只见他顶着血淋淋半边脑袋,咬牙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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