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担心他们背后的大唐。”

    提起大唐,扶余忠信的脸色立刻有些变了。

    他细长的眉头微微蹙起:“你是说,大唐国要对我们不利吗?”

    “这个,要将那些唐人细作抓起来才能知道。”

    黑齿常之斟酌了一下道:“上次我虽抓了几人,但那些人品级太低,只能问出唐人此次主使的情况,对于其它的事,一概不知,所以,我觉得哪怕再大的代价,也应该将那伙唐人抓到。”

    苏大为对都察寺情报网做过机构革新。

    所有的情报人员,都是单线。

    意思是,不同的级别、位置,只能掌握单独一条线里,属于自己那个层级和代号的信息,对于其它的事情一概不知。

    这样即使情报人员被抓到,也问不出太多有用的东西。

    相反如果出了问题,可以凭着泄露的情报,反推出是哪个环节的情报节点出了问题。

    殿内一时安静。

    桌上燃着香,似麝非麝。

    香气朦胧间,照壁上供的佛像隐约可见。

    佛像的面容慈悲,在青白烟气中,沉默不语。

    扶余忠信缓缓道:“看来非得出手了?”

    “狮子搏兔,务尽全力,还请忠信城主助我。”

    道慈面容慈祥的看着黑齿常之和扶余忠信,没有说话。

    只是手里念珠拨动得更急了。

    “据说离东方更近一些,就会更早一些看到太阳升起。”

    苏大为回头看向刚刚归队的苏庆节:“狮子你觉得呢?”

    “觉得个屁。”

    苏庆节这一路风餐露宿,情况不比苏大为他们这一队好多少。

    以前长安鲜衣怒马的贵公子,这大半个月来风吹日晒雨淋,皮肤变得黝黑了许多。

    而且顾不上梳理自身,脸上身上风尘仆仆,显得有些狼狈。

    “我只知道,这种事情以后再也不能干了。”

    苏庆节用力的挠了挠头:“我这头发都不知几天没洗了,头皮养甚!”

    “不急,咱们聊完了有的是时间给你梳洗。”

    安文生不知从哪里凑上来,好奇的看看苏庆节,再看看苏大为:“这段时间,狮子去哪了?”

    苏庆节看了他一眼,嘿嘿不语。

    安文生便知道,此事属于机密,于是知趣的不再打探。

    不过他眼睛却没停下。

    眼珠灵活的转了一圈:“没看到周良,我要是猜得不错,狮子应该是和周良一起被派去联系新罗人了吧?”

    “就你聪明。”

    苏大为看了他一眼,冷笑呵呵:“这么聪明怎么把人给放跑了?”

    苏庆节不知来龙去脉,在一旁看得一脸懵。

    “什么人?”

    “就是那个苩春彦,我好不容易才抓到,都是这货提出来让我抓的,结果人又被他自己给放跑了。”

    “贼你妈,安大傻你疯了不成,抓到的人放了做甚?”

    苏庆节叫了出来。

    他和苏大为一样,皆是不良帅。

    这些年破过的案子,经手过的贼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

    最是嫉恶如仇。

    抓到手的犯人,哪有放跑的道理。

    第一时间站在苏大为这边,一起向安文生怒目而视。

    安文生搓了搓手掌,回头看了一眼,南九郎和队伍里其他人,都在距离稍远的地方休息,聂苏不知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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