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将一切尽在掌握,却又要故意试探和玩弄猎物的感觉。

    而他明崇俨,此时就是苏大为玩弄的那只鼠。

    “虽然知道结果,但我还是很想知道,贺兰敏之为何要这么做?他是武后的外甥,我亦被武后视为阿弟,我们同属武后的人,为何要如此对我?”

    苏大为缓缓的问出心里的疑惑。

    这个问题,其实已经困扰他许久了。

    只是一直没机会,眼下,正好一并提出。

    贺兰敏之为何对自己有那样的敌意?

    在他小时候,还得到过苏大为的救助,人怎么能恩将仇报若此?

    “苏郎君,你真不知道?”

    明崇俨的脸上,忽然浮现古怪之色。

    那是一种似嘲讽,似怀疑的神色。

    苏大为摇头:“我如果知道,就不会问了。”

    “敏之跟我说过,他幼年时,曾见你登门拜访越王府,那时他阿娘武顺好心要卖些旧家具与你,谁知你居然动手,将武顺击昏,后来又将她不知弄到哪里去,直至很久才回来。”

    这番话,令苏大为一时有些懵。

    仔细想了想,才记起来,当年为了查案,确实有那么一次,装做联系武顺要旧桌。

    结果武顺引他入越王府,在一处荒僻院落,突然出手攻击。

    后来还是将武顺带去王敬直那里,才知道,武顺是被人用了某种惑心之术。

    犹记当时在越王府中,打开后门的人,正是年幼的贺兰敏之。

    明崇俨打量着苏大为,接着道:“敏之一直视此事为毕生之耻,他认为你羞辱了武顺。”

    我不是,我没有!

    苏大为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一眼看到明崇俨冷静和确认的神情,心里顿时明白,自己说什么都是无用的。新城

    有些成见,不是凭三言两语便能改变。

    这事或许开始是一个误会,一个十分无聊且滑稽的误会。

    但这个心结,在贺兰敏之这么多年,已经是解不开的死扣。

    任何解释都是多余。

    人永远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贺兰敏之想除掉我,我能理解了,但他何必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是否也太小看我了?区区一个逃奴,就想行刺?这究竟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他自己?”

    “这事……”

    明崇俨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其实是一个误会,敏之开始确实想要对你不利,但被我劝住,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没料到他手下网罗的人里,有人自行其事。”

    “你这算是替他开脱吗?”

    “并不是,其实敏之何尝不知道你的厉害,在没有万全把握前,他不会动手的,你可以看不起我们,但不要怀疑我们的智谋。”

    “说得也是。”

    苏大为点点头:“你将这些都告诉我了,不怕我会报给陛下?”

    “你不会。”

    贺兰敏之目光闪动,十分有自信的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外表看似随和,但心中极为自负,有自己的主见。

    你不会轻的说出这一切,因为这对你并无好处。”

    “为何没好处?”

    苏大为笑道:“陛下催此案甚急,我明天便要汇报结果。”

    “此案若是没有结果,陛下最多也就是训斥你几句,可若是你将敏之的事抖出来,他是武后的外甥,陛下难道真能杀了不成?

    何况此事本就是下面的人,胆大妄为,没有经过我和敏之同意,便动手了。

    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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