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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牢掌握权柄。
心中涌起这个念头,就听谷德昭艰难的道:“就算你参与蜀中抗疫,比之老夫的功绩也不能说就胜出!”
这话一出来,李敬玄心里便是咯噔一下,知道要坏事了。
苏大为朗声大笑,向着珠帘后的李治和武媚娘先是叉手行礼,又向着武臣班列作揖行礼,最后又向文臣方向拱了拱手。
“谷侍郎,我这里还有一首诗,你可愿听吗?”
谷德昭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可是左思右想,苏大为哪怕真的抗疫有功,那与自己治理黄河,救济数十万灾民,也就是半斤八两。
自己还有当初随太宗赞画之功。
难道还会被此子比下去?
硬着头皮道:“愿闻其详。”
珠帘后,武媚娘也扬声道:“苏大为,本后准你念诗,大声念出来。”
方才第一首诗,已经令她和李治,觉得耳目一新,大感新鲜。
真不知阿弥还能作出怎样的诗来。
虽说早就有耳闻,阿弥颇有诗才,但当面时,还真的没听到吟过诗。
有了武后开口,满殿文武自然无人敢再质疑。
就见苏大为在含元殿上,缓缓踱步,气势沉凝。
说也奇怪,明明是武将出身,身上平日里透的是如山岳般沉稳的肃杀之气。
但这一刻的苏大为,真的从身上透出一种令人惊艳的优雅从容。
如隐世大贤般。
虽然在狂风暴雨,权势博弈漩涡中,却有一种在竹林里信步闲庭,不惧风雨的浪漫旷达。
“春风杨柳万千条,六亿神州尽舜尧。
红雨随心翻作浪,青山着意化为桥。
天连王岭银锄落,地动三河铁臂摇。
借问瘟君欲何往,纸船明烛照天烧。”
此诗一出,满殿皆惊。
哪怕是端坐于龙椅上的李治,也情不自禁的站起身。
“此诗……”
好大的口气!
六亿神州尽舜尧?
纸船明烛照天烧?
借问瘟君欲何往?
这不光是指的蜀中疫情,而是包含了整个华夏的疫情。
才有瘟君一说。
要说困扰大唐的事,如今除了关中疲弊,天下时不时爆发的瘟疫,绝对是最令李治头疼的大事。
偏偏瘟疫之事,又与天人感应牵扯。
他自从登基以来,苦心造诣,灭国无数,拓疆万里。
其功绩比之太宗也相差仿佛。
西突厥在他的治下灭了。
西域数十国在太宗朝时叛时降,现在也被驯服了。
太宗没能解决的辽东、高句丽。
在他手上也变成大唐内藩,为安东都护府所统辖。
西域设立大都护府,稳如泰山。
唯一一个跳反的强国吐蕃,也被灭了。
甚至远到天竺,也成为大唐的羁縻州。
普天之下,莫不以唐为尊。
天可汗三个字,叫得堂堂正正,莫敢不从。
乃敢自称天皇。
与天比肩。
但唯有一样,那是李治心中之刺。
瘟疫!
不说蜀中大疫。
从大唐建立,从贞观十年起,每隔数年,便会爆发一场大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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