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的选择。”

    晏婴取了湿巾,默默替巫王拭去额上冷汗,然后轻轻为他按揉太阳穴缓松心神。

    巫王闭目歇了歇,才道:“你亲自去趟楚使驿馆,告诉西陵韶华,楚国聘礼,孤收了。三日后,开国宴,孤会宣布巫楚联姻之事。”

    晏婴忙诺诺应下。

    巫王复问道:“东阳侯那边情况如何?”

    晏婴立刻露出担忧之色:“东阳侯像是动了真怒,硬是要当众动军法,戍卫营几位将军根本拦不住。”

    “动了多少?”

    晏婴越发担心:“都小半个时辰了,还没叫停。”

    见巫王不说话,晏婴道:“殿下旧伤未愈,这么折腾,哪里受得了?再者,戍卫营的将军们,多与殿下熟识,这么下去,殿下面子上也挂不住。”

    巫王拧眉沉思片刻,忽然道:“你觉得,他今日闯入西苑,是为了追离恨天,还是为了救兄长?”

    晏婴不想巫王突发此问,一时心中惴惴:“老奴不知。”

    知他为搪塞之语,巫王也懒得计较,冷笑一声:“知耻才能知错。这顿棍子,如果能让咱们这位小殿下长长记性,倒也不错。”

    他话音方落,便有内侍来报东阳侯求见。

    季礼大步入殿,伏地叩首,羞愧请罪:“是臣教导无方,才让这两个孽障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请王上重处。”

    巫王温声道:“恺之免礼。他们也是为了追刺客,情有可原。”

    季礼却伏地不起,奏道:“臣只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违背王令,罪不可恕,臣已各重责了他们二百军杖。余下事,臣愿一力承担。”

    巫王示意晏婴去扶,晏婴费了许多力气,依旧徒劳。

    巫王叹道:“你这是何苦?”

    季礼以额触地:“臣愧对王上信任。”

    晏婴在一旁劝道:“侯爷既不愿辜负王上信任,便该相信王上断不会错怪侯爷。如此,倒令王上为难。”

    季礼沉默不言。

    巫王道:“那两个孩子呢?”

    “臣命他们在殿外跪着思过。”

    巫王起身离案,缓缓步至殿外,果见长阶之上跪着两个少年。

    晏婴紧跟着出来,见季剑和九辰皆是发丝凌乱、浑身湿透,全靠双手撑着地面,才勉强跪起来。晏婴料想他们必是反复被冰水泼醒过,不由一阵心疼。

    巫王走到两人跟前,道:“私闯西苑之事,孤不与你们计较。思戾殿中的事,是谁的主意?”

    季剑暗道不好,迅速抬头道:“是臣的主意。”

    巫王盯着另一个少年:“辰儿,是这样么?”

    九辰连续高烧数日,此刻,已经虚弱至极,根本听不清巫王究竟在问什么,只能强挤出一点力气,习惯性点了点头。

    巫王见状,立刻起了怒意。

    “无论是谁的主意,宫中规矩,剑儿不清楚,你该清楚。”说罢,巫王吩咐晏婴:“告诉东阳侯,该罚之人,孤自会重罚。他不必再为此事耿耿于怀。”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