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幽兰却心中一动,忙在那大汉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那大汉腾地起身,抱起怀里的少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直接掉头朝骑兵营方向冲了过去。

    片刻后,骑兵营火光冲天,便起了一片骚动。

    主帐内,负手立着一个鬼面金裳的男子,听得动静,便问:“出了何事?”

    脸带铜面的鹰击将军掀帐而入,没好气的道:“别提了,有人擅闯营帐。”

    “怎么回事?”

    “是步兵营的新兵,中了瘴毒,云棠不许这帮兵崽子入营,他们便来闯骑兵营了。”

    金裳男子走至帐门口,扫了眼被众人围困在中间的八尺大汉,若有所思道:“这等主意,可不像是他一个乡野汉子能想出来的。”

    鹰击将军十分犯难,道:“云棠那老小子,最是记仇。将军,咱们若管了步兵营的闲事,后患无穷。”

    金裳男子沉吟片刻,却道:“先救人再说。”

    鹰击将军还欲再言,却被那男子一个眼神止住。

    次日,天色未亮,步兵营中便响起了集合的号角声,紧闭的营门也徐徐打开。

    新兵们在营外露宿一夜,皆是冻得手脚麻木、神志昏沉,乍闻号角声响,俱是茫然无措的惶惶四顾。

    幸而九辰和幽兰军中经验丰富,忙叫起众人,三两下换好新发的衣甲,匆匆奔至校场集合。

    将台上,一人须发飘飘、衣冠如雪,傲然而立。他虽未披重甲,只戴了护腕和护膝,举手投足间,却似有撑起天地的力量,令人心生敬畏。

    众人本以为,云棠是个长相狰狞的牛头马面类人物,没想到,竟有如此逸士风骨。

    他精明干练的双目扫过三百余名新兵,沉声唤道:“云霸。”

    “在!”

    一人应声而出,正是昨夜宣布闭营命令的副将。

    “开始点卯。一卯不到,鞭二十,二卯不到,杖五十,三卯不到,斩立决!”

    “是。”

    初卯点完,有五人未到。云棠又命点二卯和三卯,点至三卯,所有新兵皆已到齐,唯有延陵和延山两人不知去向。

    误了初卯的三名士兵,皆被扒掉上衣,当众打了二十鞭子。那鞭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每一鞭下去,皆是血沫横飞,留下一道狰狞伤痕。

    点卯完毕,云棠又命云霸检查众人穿戴,又有十人因衣衫不整被拖到将台下各打了二十军棍。

    巫子玉捂着眼睛,不敢直视,暗自庆幸没被抓住把柄。

    处罚完毕,云棠又命人取来名册,正要勾掉延陵、延山两人姓名,下达斩杀令,忽有将士来报:“鹰击将军来了。”

    “本营正在执行军法,让他等着!”

    云棠拧眉,执意拿起斩杀令,抛向半空。

    一把链子刀,隔空飞来,堪堪卷住那两枚斩杀令,伴随着一声朗然笑声:“武烈将军,刀下留人!”

    云棠冷哼一声,道:“鹰击,你我泾渭分明最好,若坏了规矩,休怪我在王上面前不给你留脸面。”

    鹰击将军携剑上台,摸了摸铜面上的鼻子,笑道:“此事的确是个误会,那延陵自幼体弱,昨夜中了瘴毒、命悬一线,他哥哥延山情急之下乱了方寸,才误闯入了骑兵营。更巧的是,昨夜王使恰在我帐中,撞见此事,命我事急从权、即刻救人。”

    云棠一听“王使”二字,心里颇不是滋味,冷笑道:“连营帐都能走错,遇战,岂不连敌军的营帐都分不清,如此废物,留他们何用?”

    鹰击将军叹道:“昨夜,我也跟王使这么说。可王使说,王上爱兵如子,断不忍他们未上战场、先病死军中,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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