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黯淡无光，已经处在昏厥的边缘了。
就算是上等修为的道人，也不可能随意施展紫符，而冢道人强行施展紫符的代价就是被榨干体-内所有的精气，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用‘鱼死网破’来形容也一点都不为过。
我看着冢道人那惨白的面孔一阵阵的心疼：“你太拼了。”
冢道人看着我，嘴角勾勒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当年我就该随你母亲一起离开这个世界，苟活了这么多年，日日夜夜受到愧疚煎熬，如今我终于要偿还曾经犯下的罪业了，不必伤心，不必难过，你应该替我高兴才对。”
冢道人越是这么说，我心里就越疼，只要是有血有肉的人，谁有能看到自己的至亲一步步走向深渊，而无动于衷呢。短暂相逢的片刻就要离去，为何老天总是对我这么无情。
我紧紧搂着冢道人的脑袋，坚定道：“你已经丢下我一次了，不能再丢下我，我不会让你离开这世界的，绝不！”
冢道人的嗓音无力且凄楚：“傻丫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啊，让我体面地离开。”
体面？
颜佳人给了冢道人苟延残喘的机会，而冢道人却放弃了那种机会，前来相助，也就是说，就算是击败玉鸢，颜佳人也不怕会放过冢道人。而且，因为我抱着冢道人的缘故，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体-内的气息，不只是精气干涸了，连同他的阳气都已经变得异常薄弱。
刚才那一击，他并非是拼尽一切力量，而是燃烧自己的生命之火，才勉强释放出来的。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告别这个世界的打算！
究竟是赎罪，还是解脱，亦或者是去追随我母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即将离我而去。
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扩大，拼尽最后的力气抬起手，想要抚摸-我的脸颊，抚摸他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