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够理解沈留白的心情,因此缓缓抬起手,胆小鬼的发丝收缩也随之停止。

    随着发丝全部散去,玉鸢整个人已经瘫在了地上,因为受到压迫,她的皮肤很多地方已经呈‘爆炸性’的破碎,鲜血几乎将整个人都染成了深红色的血人。她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的右眼球都因为压迫而爆裂,狼狈不堪。

    受到山之心的两次攻击,她已经提不起太多的精气,她拼尽最后一口气,缓缓地抬起头看着我,仅剩的左眼透着不可置信与震惊:“为什么?你只是一个阳人而已。”

    我凝视着她,云淡风轻道:“你不是早就知道答案吗?”

    听到我的话,玉鸢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声音很小,笑的很惨烈:“是啊,就在前一刻,我还利用你打败了青丘一族最强的盾。我一直都知道,只要你一门心思的想要做某件事,最终都是能成功的。人类……渺小的人类……可悲的人类……脆弱的人类……。”说到这,玉鸢的嗓音变得感慨:“我终于明白,为何当年的族长,会教导我们面对人类要有一颗畏惧的心理……”

    我拔起之前玉鸢插在地上的剑,扔到她的面前:“感谢沈留白吧,他为你争取了一个体面的死法。作为最强大的战士,为青丘一族立下汗马功劳的守护者,你自尽吧。”

    玉鸢痴痴地盯着眼前的剑,曾是用来杀我的剑,现在却要杀自己。

    杀人,杀妖,杀我,杀自己,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是杀罢了。剑的宿命没有任何改变,改变的是持剑人的宿命。

    她有气无力的抓住剑柄,抬头看着我,苦笑道:“当年你杀了我的母亲,现在又杀了我,你才是我们的命劫。”

    我面无表情:“命劫会发生,也兴许不会发生,一味的想要改变命运,反倒会被命劫所吞噬。若你只是静静地当鹿鸣的妻子,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不只是沈留白的命劫,也是玉鸢的命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