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醋劲儿大,勾着了没准儿自己明天会因为一晚上花样百出的下不了床。
但说实话,叫胡海那声哥时,他突然有一种整个人都扬起来了的感觉,就像有了个亲哥似的感觉。
那种渴望了很久的亲情,虽然并不是真实的,却也能让他心里都是愉快。
他叫过程博衍哥,但感觉不一样,那时是套亲乎,想要靠近程博衍,想要有人拉自己一把……再说他现在也不愿意叫程博衍哥,那是他男朋友。
嘴欠的时候还是他爸爸,不能叫差了辈儿……
“给你买的竹筒饭,那边茶餐厅的,有一次你是不是说挺好吃?”程博衍把打包的袋子递给他,里面是个挺大的竹筒。
“真香,我就随便说了一句,你还记得呢?”项西偷偷感动了一下,打开了竹筒,“你吃了没?”
“没,一会儿我去茶庄了要点儿吃的,边吃边看你,”程博衍笑笑,“今天心情挺好?”
“还不错,”项西拿着勺吃了一口,“你还能看出我心情好不好呢?”
“当然能,你心情都挂脸上呢,跟家里薄荷叶子似的,心情不好叶子都垂着,心情好了都立着。”
“薄荷叶子那是喝了水才立着的,”项西说,“这比喻不对。”
“是啊,大象给它喝了水,就立着了,”程博衍笑着说,“有什么不对的?”
项西没说话,又吃了两口才反应过来,呛了一下:“你这流氓耍得真是防不胜防。”
“这不能怪我,别人未必能听懂,”程博衍看了他一眼,“就你听懂了,怪我么?”
“废话我昨儿晚上刚被浇了水!”项西瞪着他一会儿低头拿着勺子埋头吃了两口,“……算了我吃饭。”
今天是项西自己过来,彭云凡没有在后门亲自迎接,他下了车,自己进了后院,程博从前门进。
说实话还是有点儿颤的,别是经过屋子的时候看到里面的茶桌差不多全坐着人,几个服务员走来走去地给上着茶时,他就颤得蹦了蹦。
还好进休息室的时候看到了胡海,他赶紧过去往胡海身边一坐:“哥。”
“紧张了?”胡海看着他。
“有点儿,不过你在我就还踏实点儿,”项西定了定神,“今儿晚上给来点儿酷的音乐吧。”
“比如?”胡海问。
“就……普通点儿的,别太高雅了,我听着会紧张,”项西捏捏手,“我就想着,即然我跟师父那种室外高人范儿没法比,干脆就彻底点儿,你明白我意思吗?”
“明白了,”胡海笑着点点头,“我试试。”
胡海每次都会先过去,随便弹点儿算是先活动一下手,项西听到他的琴声之后吸了口气,发了个短信给程博衍:坐下了没?
坐下了,就等着看你了,找了个能跟你面对面的桌子。
项西笑了笑,一想到抬眼就能看到程博衍,他顿时就放松下来了,遛达着穿过走廊进了屋子。
今天晚上人比昨天下午明显要多了不少,有几张熟脸,更多的是昨天没见着的人,应该都是冲着陆老头儿来的。
程博衍的位置果然是在正中的大桌,桌边还坐着几个人,以程博衍那种性子,要不是为了看他,绝对不会跟人挤一张桌子。
他在中间的茶桌后坐下时,屋子里的人都看了过来,这种目光他昨天已经享受过了,今天再被这么盯着,已经没了之前的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服务员小姑娘还是跟昨天一样,把茶叶给他拿了过来。
他拿起茶铲取茶的同时,那边胡海的琴声低了下去,几下拨弄之后换了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