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自那天见到安亦之后他就没了影子,说好每天去给她送水送饭也不见。原来,是去调查安亦了。
紧抿的唇若有似无的上扬,拆开信封,拿出里面厚厚的一沓纸张。
密密麻麻,都是调查的情况,和他刚刚说的一样。
横州没有那个姓张的中年男人,他也根本不是横州人,很神秘。
落日崖,当年他们的确上上下下彻底的勘查了一遍,不过,从崖顶到崖下需要时间,就在那时下了大雨,所以在崖下没有找到安亦的尸体。
待得五六天之后天晴,他们勘查了落日崖的崖壁,从上至下很高很深,那块突出的石头阎以凉也清楚记得。
若是当时有人就在那里接应安亦,待得安亦跳下去后便离开,利用他们从崖顶到崖下的那段时间也足够了。
深吸口气,阎以凉抓紧手上的信纸,安亦,到头来,这个孩子也不是干净的人。
两年前的所有历历在目,安亦虽然是盲人,但是也超出了她的想象,他除了走路时需要扶着人之外,与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长了一张干净的脸,纯澈的眼睛,温暖的笑,文雅又忧郁的气息。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阎以凉就在怀疑,他这个样子根本无法参与安泰的人和事。
但,刑部靠的不是猜测,而是事实。监视他,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监视,他的确没有任何的问题。
即便是盲人,可是居然会写字,尽管写字的时候会将墨水弄得到处都是。
死而复生,他若真一身坦荡什么都没有了,应该会很早的就让人到皇都来送信儿的。
两年之后才出现,尽管身上有疤痕,但是,这么多的疑点,那些伤痕说明不了什么了。
怀疑,汹涌而来,心底里那一丝丝的内疚,随着怀疑而烟消云散。
翌日扫塔,天上飘着小雨,拎着扫把,阎以凉直奔忠烈塔。
走上那条街,阎以凉便停下了脚步,忠烈塔下,两朵如同花儿一样的伞盛开在雨中。
禾初撑着一把黄色的伞站在台阶边缘,既用伞给自己挡雨,也给身边的食盒挡雨。
而另外一把白色的伞,则被一个一身月白的人撑着,他站在那里,正看着阎以凉。
阎以凉只拎着扫把,小雨浇在身上,几分凉爽。
一步步走过来,阎以凉的眉头也拧了起来,“不是说不会来么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下雨,猜到你不会拿伞,给你送伞来了。”动了动头上的伞,卫渊的脸在伞下亦如生花。
“可以再假一点。”送伞倒是好端端的罩在自己的头上,不分给她分毫,这叫送伞
“太伤人。阎捕头是先扫塔,还是先用饭”抬手示意,那边的食盒里准备了充足的饭菜。
“扫塔。”看了一眼长长的阶梯,今日还得再都转悠一遍。
拎着扫把上去,卫渊也随之转身,高举了手中的伞,将阎以凉罩在了伞下。
脚步一顿,阎以凉抬头看了一眼,而后看向卫渊,此时此刻,他暴露在了雨中。
挑眉,“什么意思”
“送伞。”他说送伞,便是真的送伞。
露出鄙夷的神色,阎以凉挥手打开伞柄,“拿开,顾好你自己,和女人一样。”
伞歪斜,不过下一刻就又回到了阎以凉的头顶,“昨晚记忆犹新,你仍旧是我记忆里的小姑娘,别逞强了,你扫塔,我撑伞,各司其职。”
最后看了他一眼,阎以凉不再搭理他,扫塔,还是以前那种扫法,十分用力,只是一挥,扫把上的竹枝也跟着飞了。
卫渊转到另一侧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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