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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烧饼的男人几步走过来,看了看那小乞丐,又看了看阎以凉,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啪啪啪!
忽然的,清脆的掌声响起,众人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玄色劲装,腰间系着蓝色滚金边腰带的老头走了过来。
“好,小小年纪洞察力如此惊人,是个好苗子!”尽管上了年纪,但他双眼明亮,腰背挺直,十分矍铄。
阎以凉看着他,之后松开了那个小乞丐。小乞丐得着机会,拔腿就跑,做烧饼的男人立即去追。
“是你。”这个老头,就是昨天给她馒头的那个人。
“没错,是我,幸好我没走,不然咱们就没机会见面了。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小乞丐是小偷的?”老头蹲下来,盯着阎以凉脏兮兮的小脸儿,十分感兴趣。
“我刚刚已经说了,他又不是做烧饼的,身上沾了那些东西不合理。而且,他看我被抓还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足可见他就是小偷。”小乞丐的开心和其他看热闹的不一样,所以他是小偷的可能又多了百分之四十。
“好!那我问你,你若是饥饿难耐,你会去偷东西吃么?”老头又问道,很想知道。
“会。”毫不迟疑,阎以凉很干脆。
老头点头,又道:“你无家可归流落街头,身无分文,甚至连饭都吃不上。既然如此,你跟我走可愿意?”
眸子微闪,阎以凉认真的看了看他的眼睛,“好。”什么都没问,她答应了。
“好,走吧!”老头笑,他面貌周正,眉宇间一股正气,如此一笑,倒是慈祥许多。
“现在不行,你答应我几个条件,随你带我去哪里,我都不会反对。”阎以凉摇头,她今天出来是另有要事的。
“哦,说来听听?”老头看着她,不知她居然还有条件。
“昨天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孩子,他生病了,需要吃药。他的家在固中,需要送他回家。”若说放不下,也只能是那个男孩儿了,他还在破庙里病着呢。
“那个孩子?好,咱们这就去抓药。不过,你为什么也唤人家孩子,明明你年纪更小。”老头觉得有趣,一边往药房的方向走,一边笑道。
走在他身边,阎以凉仍旧小脸无表情,“他不懂求生,胆子又小,心心念念着回家,自然是孩子。”
“如此说来,你心性刚硬了?”老头摇头笑。
“不止刚硬,而是刚硬无比。”阎以凉扬起下颌,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够打倒她。
“好!你叫什么名字?”老头赞了一句,十分看好。
阎以凉看了他一眼,随后道:“我姓阎,阎王的阎!”
抓了药材,关滔老爷子又拜托医馆的药童将药煮好,用一个不大的瓷罐装着,然后随阎以凉一同朝着城郊的破庙走去。
“把他送回固中倒是没问题,不过你不跟他走,心里可甘愿?”顺着崎岖的小路走着,关滔一边问道。
阎以凉小小的身影稍稍走在前,闻言头也没回,冷淡道:“我和他也是前几天才认识的,他吵着回家,那是他的家。”
她语气冷酷,关滔倒是笑得开心,这种在他人看来装大人的性格,很对他胃口。
破庙近在眼前,阎以凉的脚步也加快,最后小跑的跑进庙里,却在瞬间停住了脚步。
关滔随后走进来,这破败的地方脏兮兮,灰尘蜘蛛网到处都是,昨晚下雨,这里面还有数个地方积水,哪里是人能住的地方。
“那个孩子呢?”环顾一圈,关滔不止没看到那个男孩儿,甚至连一点气息都没听到。
“他不见了。”阎以凉脸蛋儿紧绷,对面那高处以前是放佛龛的。佛龛倒塌碎裂,昨晚他们俩就是在那上面避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