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还好,他说的不是那句。
凌凌七听话地再往前了一小步。
实在太想确认那件事了,犹豫片刻,她鼓起勇气小小声问他:“柏海,你记得我是谁吗?”
“你过来。”
柏海的脸上并没有露出特别的神色,只是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再过来?
已经站得好近了,怎么再过去呀?
难道……
凌凌七把头发撩到耳后,朝柏海躺着的方位俯下了身。
他没有挂吊瓶的左手瞬间揽住了她,重心不稳之下,她半边身子压到他的棉被之上。
墨色的发散在白色的被单之上,少女看上去十分的柔顺温和。头顶传来柏海温热的吐息,他抬起右手,轻轻揉了揉了她的脑袋。
哑着的嗓子发出几声隐秘的笑声,柏海一字一句,语调仿佛灌了酒那般沙沙的醉人。
“对我做了那样糟糕的事,还想要我忘记你。凌凌七姐姐,你想的美呢。”
耳根子因为他的话及他们之间的特殊称谓,腾地一下烧红了。
看不见他的脸,胆小鬼的胆子倒是大了不少。仗着柏海仍是病体,她使起小心机暗戳戳地火上浇油撩拨了一句:“是呢,我、我就是一个这么糟糕的人,请……请随意的,惩罚我……”
这显然是个不明智的举动,她的话引得柏海沉着的眸子顿时又幽暗了几分。
“要不要到我被窝里?”
干燥的手指轻轻按了一下她的唇,穿着病号服的柏海散发着一种病弱禁欲的奇异美感。在医院住久了,他身上也带了一丝丝医用胶布那般的,干干净净的气味,很好闻。
“被窝……哎呀,这是,医院呢。”
凌凌七害羞地锤了锤他的手臂,然后口嫌体直地迅速钻进了柏海的被窝。
普通病房的病床并不大,他们两个没法并排躺着,凌凌七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侧身缩在柏海旁边,被他捂热的被子是那么的暖和。
“你呀,你也知道是医院啊?”
柏海用唯一能动弹的左手臂给凌凌七当枕头,一边贴心地护住她的背部,以免她掉下去。
小小的被窝,温暖心动。
怕压到他的伤口,她只敢小心翼翼地抱他。
“柏海,你醒来了,太好了。”
她满心的感激之情,感谢老天能放柏海回来。这么值得放声大笑的时刻,她却有点想哭了。
柏海微微一笑,弯起的眼角都是甜的:“醒来能看到你,太好了。”
感受着怀里的温度,他缓缓地说:“我很怕,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凌凌七,我受不了,你再离开我一次了。”
梦,映射着我们的内心世界。
凌凌七梦里的举动,影响了柏海潜意识里对自己的认知——原来,那个真实的、个性不可爱的、不懂得讨好别人的,活在面具之下的柏海,也是有人喜欢的。
真好,他们都记得。
真好,他们都活着。
他没有因为她不请自来的入梦责怪她,她也没有在梦境崩坏时弃他而去。
两个本就应该有好结局的人凑成了一个完整的圆,真好。
“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凌凌七说的是真话,现在你拿棍子打她,她都不会走。
“我相信,”柏海语气明快,笑容甜蜜:“现在我醒了,你以为你能像之前那样轻易甩开我吗?你离开我,我会把你找回来,然后狠狠艹哭你。跑一次,艹一次。”
——咦?为什么听到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