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反应过来赶紧扔掉手中的帕子,想捂住眼睛逃走,却被眼明手快的宋铭攥住了双手,往自己身上一拉,怕她挣扎,还故意道:“你别乱动,仔细碰到我的伤处。”
蓝莲被他揽住,脸贴着他光洁湿润的胸口,又羞又恼:“宋大哥,你……你干什么?”
宋铭低头看她双目紧闭的样子,心念一动,在她眼皮上亲了一下,低声问:“小荷,我好不好看?”
这样的戏弄让蓝莲羞愤不已,却又不敢强行挣开,只闷声道:“你放开我!”
宋铭不为所动,反倒将她揽得更紧,她整张脸都埋在了他胸口,那浅浅淡淡的呼吸,好像就在自己心间撩动,他一点都舍不得松开。只笑着道:“我被你看光了,你得对我负责。”
蓝莲吸了口气,终于从他的桎梏中挣脱,两颊红得跟晚霞一般。宋铭看出来这不仅仅是害羞的,还有生气恼怒。果不其然,她伸手把帕子扔在他脸上,蓦地站起身:“宋大哥,你太过分了!我虽然是乡野人家的姑娘,但也不能受你这种侮辱!”
见着蓝莲气愤而去,宋铭才惊觉自己确实是过了分。洗完澡老老实实自己穿好衣服,一瘸一拐舔着脸给小姑娘道歉,但是蓝莲一直板着脸,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晚上蓝大叔回来,三人围桌吃饭,蓝莲也是一言不发。到了晚上,宋铭却是真的病了。因为伤口感染而开始发烧,一直迷迷糊糊敲墙壁,想叫隔壁的蓝莲。但是蓝莲以为是狼来了,捂住耳朵根本不理会他。
还是打着呼噜的蓝大叔被吵醒,点了油灯,迷迷糊糊走进来一看。我滴个天!床上的人脸红得跟水烫过一样,已经开始说胡话。蓝大叔吓得不轻,赶紧捶着墙壁大吼一声:“小荷,快去请郎中,谨言只怕是不好了!”
蓝莲本来心烦意乱也没睡着,被她阿爹这一嗓子一嚎,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瞥了衣服匆匆跑来,果然见着油灯之下,宋铭一张白脸变得通红,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胡话,叫他也叫不醒。
等到请来郎中,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宋铭的烧勉强退下,但人还是昏昏沉沉没有清醒过来。蓝莲也不敢再睡,坐在床边老老实实守着他,一直等到晨光升起,宋铭脸上才恢复常色,睁眼看到坐在自己旁边的姑娘,伸手捉住蓝莲的手,笑道:“小荷,我就知道你心疼我!”
蓝莲一把将他的手拍开,没好气道:“都病成这样子,就不能老实点。”说着,又咕哝道,“我爹也真是的,救个什么人不好,非救个登徒子回家。”
宋铭道:“有长得像我这么好看的登徒子么?”
蓝莲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你先照照镜子再说吧!”
说完就扔下他去了屋外干活儿。宋铭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她这话好像哪里不对,提着虚弱的身子爬起来,拿下门上挂着的一面辟邪镜子一照。
吓得他差点跌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镜子里面府中的人是他吗?头发凌乱,双颊浮肿,双眼无神。作为一个对自己的外表十分注重的美男子,宋铭完全不能接受现在的自己,尤其是想到刚刚蓝莲看到了自己这副鬼样子,更是满腔悲愤。
而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小荷!”
“柱子哥,你怎么回来了?”
“我这两日不忙,就回来看看你。你看我给你带了甚么?”
“好香啊!”
宋铭牙一咬,一瘸一拐走出门,便见到穿着一身利落整齐直裰的陈柱和蓝莲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一边吃着一袋糖炒栗子,一边笑眯眯说着话。
见到宋铭出来,陈柱咦了一声:“宋大哥还没走啊?”
宋铭没好气抽了抽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我这腿还没好利索,走不了呢!指不定还要劳烦小荷三年两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