裰,虽则只有十五岁,但因着身材挺拔,言行举止从容,已然是斯文儒雅的翩翩公子,让人无法将他当做少年看待。

    这位世子爷从姑苏寒山寺回京不过两年,又深居简出,谢向自是从未见过本人,有关沈鸣的传闻,他跟两个女儿听到的没甚不同,原本是秉着牺牲一个闺女成全一大家子的打算。不成想这侯世子竟是这般一表人才的人物。也难怪这两日,谢八谢九为出嫁之事闹得不可开交。

    谢向赶忙抱拳回礼:“世子爷客气了,快请坐!”

    他一边暗暗打量沈鸣,一边暗暗感叹,这世子爷背后是济宁侯府和卫国公府两大家,加上其本身又是如此清风明月的人物。这亲事对他们谢家来说,竟原来是烧了高香才得来的福气。

    沈鸣施施然坐下,让随行的长安将几个锦盒送上来,恭敬道:“小侄初次上门拜访,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伯爷不要嫌弃。”

    身为京中最有权势的侯世子,如此礼节,谢向颇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拱手:“世子爷真是太客气了!”又让下人赶紧替沈鸣斟茶,堆着笑道,“世子爷是为婚事上门的吧?您大可放心,老夫定然挑选府中才学品貌最好的闺女嫁过去。”

    沈鸣端起青花瓷小茶杯,不紧不慢地啖了口茶,抿嘴微笑,云淡风轻开口:“伯爷误会了,小侄今日上门并非为了亲事。”说着轻笑一声,“实际上这亲事是我外祖父听了天桥大仙的话,擅作主张同伯府递的婚约,并未问过小侄意思。小侄今年年方十五,刚到束发之年,成亲一事还为时尚早。”

    谢向眨了眨眼睛,似是没太明白。只觉得这不足十六岁的少年,虽则是面带微笑,气场却有些冷冽地瘆人,以至于他这个过了不惑之年的人,脑子里都一时有些发懵。

    沈鸣又道:“伯爷无需多心,既然沈谢两家有婚约在身,小侄自是会遵循,只是希望再多过个两年。”

    谢向有点干干地扯起嘴角笑了笑,点头道:“老夫明白世子爷的意思。”

    这些日子他们承安伯府闹得鸡犬不宁,竟是白白闹了一场,敢情这侯世子还根本就没打算娶亲。

    他想了想又问:“那今日世子爷到访是为了……”

    沈鸣勾唇轻笑:“前年这个时候,小侄曾在宛平的山庄休养过一段时日,多亏了谢老夫人和十一小姐的款待和照料,当时小侄年少无知,约莫有诸多失礼的地方。前日我在街中偶遇十一小姐,方才知她回了伯府,所以上门来再次道谢。”

    谢向恍然大悟,笑道:“世子爷原来同我家十一相识,说起来十一姨母是侯爷侧室,十一同世子爷还算是表兄妹,那可真是凑巧。”说着又道,“我这就让人把她叫出来。”

    沈鸣眉头轻扬,一派清风明月的模样,仿效手中茶杯:“伯爷不用这么麻烦,若是方便的话,让人带我去见十一小姐便好,顺便也欣赏一番伯府的风光。”

    伶俜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翠微苑又有丫鬟小厮,谢向自是不觉得有何不方便,忙唤来了小厮给沈鸣带路。

    在沈鸣进府的时候,谢八那厢就得了前方丫鬟的线报,晓得他是要来看伶俜的,赶忙揣着两只翡翠镯子,攥起一幅自己最满意的丹青,溜到翠微苑,捉住闲着无事正在花厅里描红的伶俜,将镯子塞到她手中道:“好妹妹,若是世子爷待会来见你,你就帮八姐姐把这幅画送出去。”

    其实谢八谢九哪个嫁给沈鸣,伶俜都乐见其成。因为只要沈鸣同别人成了亲,她这辈子的命运就真正转弯,再也不用经历上世的惨剧。

    只是毕竟谢九是抽中签待嫁的姑娘,昨日她还收了她一只金镯子,于情于理不该帮谢八同沈鸣私相授。无奈谢八是个死皮赖脸的,攥着她的手苦苦哀求:“好妹妹,你帮八姐姐这回,你喜欢何物,姐姐都帮你弄去。”

    伶俜还在犹豫,外头的小青萝风风火火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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