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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浓虽知昨晚沈鸣睡得是外间的罗汉床,但还是小声问:“昨晚世子爷看到是你,没为难你吧?”

    伶俜顶着一张惺忪的脸,摇摇头:“世子不会为难我的。”

    翠浓了然般点点头:“这倒也是,世子那时在田庄对你忒好,定然是不会为难你的。你快些漱洗更衣,世子在外头等着你,待会要给侯爷姨娘敬茶,可先想好别说错话了。”

    伶俜抓了抓头发苦笑了笑,幸好她是两世为人,若是放到上辈子,只怕十二岁的自己,会因着这种事吓坏掉。

    新衣服是夫家准备的,水粉色绫罗襦裙,不长不短竟恰好合身。她换上衣服出门,沈鸣正在院中练剑,晨光之下,白衣少年人剑合一,动作行云流水。

    听到伶俜出门,他收剑入鞘,交给一旁候着的长路,转身看向她,走过来牵起她的手:“走吧!”

    毕竟身份上已经是夫妻,伶俜也就任他牵着自己。两人身量悬殊,伶俜虽则模样俏丽,却分明还是个孩童的脸,走在一起实在不像是一对新婚夫妻。而从沈鸣的松柏院,到侯府正院,需要经过一段长长的小径,再穿过府中荷塘,一路上自是会有不少下人出没。看到世子夫人竟是个半大的孩子,个个都惊得厉害,偏偏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强忍着好奇恭恭敬敬行礼。待人走远后,再悄悄遥遥打量。

    伶俜自是有些不自在,偷偷摸摸抬头瞄了一眼沈鸣,这人倒是一脸平静,抿嘴一直沉默着,什么表情都看不出。快到了前院时,他才终于开口说话:“待会你什么都不用说,他们的问题我自会回答。”

    伶俜心下感动他为自己着想,点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沈鸣笑着低头看她,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不用怕。”

    伶俜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睛,也笑了,摇摇头道:“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