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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俜躺在炕上,眼睁睁看着晨光从窗棂子里透进来。她屏声静气竖着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寂静的清晨,像是往常一样,有人陆续进进出出,接着是水井摇橹的声音。随后便是一阵嘈杂,慌慌张张的脚步跑进来。

    伶俜闭上眼,等待噩耗传来。

    响起的是庄子管事张伯的声音:“太太!不好了!庄子上的畜生一夜死了好多!”

    外面更加嘈杂,越来越多的声音传进来。

    “马圈里的马死了好几匹,地上全是血。”

    “高粱地也死了好些羊,有的身子都只剩半截,吓死人了!”

    伶俜竖起身子的时候,丫鬟翠浓从外面推门跑进来:“十一小姐,快起来。出大事了!”

    伶俜佯装一脸惺忪地瓮声瓮气问:“怎么了?外面这么吵?”

    翠浓惊恐道:“庄子上一夜之间死了好多畜生,到处都是血,太可怕了!”

    伶俜跳下炕,翠浓给她草草披了件斗篷,带着她出门。

    谢老太太也起来了,正被丫鬟扶着,跟着张管事慌忙出门,见到伶俜,朝她挥挥手:“十一,你在屋子里待着,别出门。”

    伶俜却是不干:“祖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也想去看看。”

    谢老太太也没心思拦她,急急先出了门。

    伶俜跟在后头,一路来到马圈,地上果然好几马匹的尸体,死状很是惨烈,有两匹脖子只剩一丝骨头连着。

    谢老太太啧啧哀叹:“作孽哦!这到底怎么回事?晚上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好生生的怎么就死了?”

    张管事道:“田地里也躺着好多畜生,到处都是血。只怕……”

    谢老太太问:“只怕什么?”

    张管事道:“只怕是寅将军干的?”

    “寅将军?你是说斑子?”谢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纠成一团,“我在庄子上住了几十年,从来没见过那玩意儿。”

    张管事道:“太太你有所不知,附近的山里以前是有过斑子,还吃过人,近几十年才消停。您看这些畜生的伤口,不是利器所为,肯定跟人没关系。野猪黑瞎子还有豺狼,也不会有这本事。”

    伶俜皱眉看着马圈里惨死的马儿,想了想问:“张伯,昨晚有人受伤吗?”

    张管事摇头:‘那倒没有,这斑子没进屋宅。”

    伶俜想到黑暗中,沈鸣手中滴血的场景,暗暗松了口气。不管他为何要这么做,至少没有伤人。

    正在这时,沈鸣的侍卫长安风风火火跑来,边抹着汗边道:“谢太太,你们庄子也出事了么?”

    谢老太太转头看他,忧心忡忡问:“长安兄弟,莫非苏家庄子也遭了斑子?”

    长安唉声叹气道:“可不是么?咬死了好多牲口,长路起夜的时候恰好撞见,唤人去逮,可那斑子狡猾的狠,一溜烟就不见了。”

    伶俜嘴角抽了抽,看不出来这位大兄弟装模作样还挺像那么回事,那狡猾的斑子不就是你家世子爷么?

    谢老太太惊慌地只捂胸口:“这可如何是好?咬了牲口也罢,就怕哪天跑来伤人!”

    长安道:“我就是来跟您商量这事的。”

    谢老太太问:“长安兄弟,你有办法?”

    长安道:“为绝后患,我们准备进山去打斑子,要是谢家有身手好的壮士愿意跟我们一起,那就更好了。”

    张管事道:“这个好说,我马上挑几个汉子跟长安兄弟你们一块进山。”

    伶俜确实默默翻了翻白眼,心道能打到斑子才怪。

    乡野的汉子都不是怕事儿的,庄子上的年轻人个个跃跃欲试,连大牛都背上弓箭,别把镰刀,要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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