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很快自嘲轻笑:“是啊,我看到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用尽一切办法也无法在你的心底占据一席之位,原来那里早已经被另外一个人装满了。”而且那个人,还是她最珍视的闺中密友。

    说起的时候,易文怡心底有一种莫名而荒唐的背叛感。

    她知道这件事情跟沈晏无关,可她还是无法释怀。

    她怎么能够对自己苦苦求之不得的人,却轻易喜欢上了自己闺中密友这件事情释怀呢?

    沈晏……到底还是搀和进来了啊。

    方澜瞟了易文怡一眼,静静说出了事实:“当初画这幅画的时候,我只是按照记忆中的模糊影子画的,谁知道却见到了真人,那一天,我很惊讶。”

    “你为什么不问我,我为什么要撒谎。”其实方澜问过,与她在一起的是否还有另外一个人,可她在片刻的慌乱之后,便很快回答,没有。

    方澜弯了弯唇:“没有必要。”就像那一天看到她,他很想上去与她说话,很想确认一切到底是不是他的梦境,可最后理智还是拉住了他的脚步。

    从小在西平王府作为庶子长大的他,比想象中的更加明白这些东西,他自然知道自己与沈晏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不仅仅是身份之上的差距,更重要的是,那个时候,他已经与易文怡定亲了,他又有什么资格去靠近她呢?

    简单静雅的书房之中,方澜与易文怡隔桌而立,两人久久都没有说话。

    光与影落在他们身上,映照出光明与黑暗两个世界,然后延伸出很远……很远。

    ……

    新帝登基二年,摄政王方启文震怒之下决定以倾国之力,讨伐漠北的这场战争,被永记史册,后世史学家纷纷认定,这场战争,对大晋人力财力的巨大耗费,以及摄政王方启文与权贵阶级之间的对立,就是导致最终大晋覆灭的直接原因。

    这场战争,史称图勒之战,晋军在首次小规模战役中小小胜利之后,乘胜追击,不料落入狡猾的漠北人的圈套之中,大败于图勒河。随后四路大军决定从四个方向包抄,谁知漠北大军化整为零,以骑兵优势,在天气炎热,晋军完全无法忍受之际,再度大创晋军。

    当然,这场图勒之战中,还是有一些作为明珠存在的亮点,比如说有大晋战神之称的沈崇之,夜袭漠北大营,为友军赢得了时间,取得了一场以少胜多的胜利。

    可晋军三十万大军,相比漠北的五十万大军,不仅在人数上占尽了劣势,并且由于天气原因而导致的晋军战斗力下降,几次被漠北大军伏击收到重创,都形成了一股摧枯拉朽之势,无论几位名将如何挽回,都无法扭转战局。

    见势撤退,这是兵家常识,硬抗并不是好道理。

    四路大军纷纷决定撤兵,退到关内休养生息,但是摄政王却以陛下之名连下四道圣旨,严厉斥责了他们想要撤退的行为,并在圣旨中说“此乃懦夫行为”,强硬地要求四路大军死战到底,若是四路大军撤退,那么将军便算是违反军令,砍头祭旗。

    摄政王不是没有看到现在的情形,但他已经完全慌了。

    他决定发起这场战争之时,可谓是意志满满,一手推动这场战争出线的他,满心打算,自己能够在这场战争胜利之后,为自己的名望提升到巅峰,也为自己未来的登基之路奠下基础。

    也谁知道,漠北竟然出现了五十万大军,虽然这个报数有一定的水分,但是五十万是绝对有的,再加上漠北的地形天气因素的影响,对于晋军来说,已经是致命的打击。

    摄政王可以想象,如果这场战争的失败传到关内,对他来说,将是何等的打击。

    他不是做错了事情也有悔改机会的皇帝,他只是摄政王,他手中权力有限,而朝中那些看着就心烦的老头子,也是有能力将他从这个位置上掀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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