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与她说了清楚,沈晏也是知道所有的,却还是选择将半夏留在了自己身边。

    半夏一说她便明白过来。

    “那些人……可你师父的死讯又是怎么回事?”

    一提,半夏的脸上便多了茫然:“我是从逍遥庄那群人身上听来的,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变得无力。

    她紧了紧手,也是说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感觉,没有恐慌,没有害怕,没有担心,没有愤怒,就是——一片空白。

    天山老人对她来说亦师亦父亦友的存在,她之前相信师父是游历山川去了,就算担心,也不会觉得这天下有谁能害了他,心里甚至还有几分被父亲丢下的小女儿的抱怨娇气。

    但现在……

    沈晏伸手将半夏拉到床边坐下,也是这一抓,才发现半夏的手冰凉得有多么可怕。

    “不要担心,也许只是假消息呢,毕竟现在消息还没有传出来不是?”沈晏安慰她。

    半夏摇头,模糊的眼中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下:“不,不会的,我知道,如果天山派的那些人,不是确定了这一点,怎么也不会贸然对我出手的,只有没了师父,只有没了师父……”

    她清楚这一点,却又不愿意去承认。

    半夏最后伏在沈晏的膝头嚎啕大哭起来。

    两人的年龄如同掉了个个,沈晏倒是成了长辈,安慰着半夏这个伤心的小女孩。

    沈晏没有说什么,她清楚生命中的支柱轰然倒塌的感觉,如同心口上被撕裂了一个怎么也无法愈合的大洞,周围一切都变得茫然而恐怖,自己则如同飘荡浮萍再也找不到依靠。

    这时候,不需要义正言辞的空洞安慰,只是想要好好发泄一场,眼泪也是一种发泄的方式。

    半夏也许哭一场,还会觉得更好。

    不记得半夏到底哭了多久,只知道她哭着哭着便伏在那里睡着了,瘦弱纤细的她缩在沈晏的脚边,脆弱得如同猫儿。

    还是沈晏将她放在了床铺里面,与自己睡在了一起。

    床铺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沈晏自己也躺了下来,看了看旁边半夏仍含一丝悲戚的侧脸,握住她冰凉的手,自己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