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无论是山石池水,都是浑然一体,暗中应和了道家真理,清静自然。

    易文怡屏退了其他的下人,拉着沈晏跑上了那池中的小草亭,踏入亭中沈晏方才发现,原来地上还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颜色雪白不染尘埃,沈晏还有些冰冷的脚,一踩上去立马就暖乎了起来。

    更神奇的是,周围搭下来的草帘,看似稀稀疏疏,实则密不透风,一直垂落到地面,竟然一丝冷气儿寒风都没有进来,可谓是遮了个严严实实,顿时让这亭中的空间成为了一个安静的小世界。

    这个小世界,还因为草亭四周地上摆放了一圈儿的小花盆中的绿意,多了几分生机活力,变得不再沉闷。

    草亭中间摆着一张矮桌,桌上是一张浅木棋盘,地上只有两个蒲团,沈晏与易文怡便盘腿而坐,丝毫没有拘泥于贵女姿态,一切都凭随心所欲而来,自是舒服的。

    “这是我爷爷的宝贝棋盘,没想到居然落在了这儿,哎,晏晏你会下棋吗?我们来两盘吧!”易文怡兴致勃勃道。

    沈晏点头应喏,欣然执了黑子,下了第一手,天元。

    易文怡一愣:“天元?”

    “嗯,天元。”

    易文怡瞧了瞧沈晏,见她并没有是下错棋的意思,摇摇头,只得下了自己的第一手。

    易文怡的围棋水平不错,有一个爱棋成痴的爷爷,从小便被爷爷抱着看各路黑白子厮杀,懵懵懂懂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下简单的围棋了,再加上她颇有天赋,如今的水平,已经不是同龄人所及了。

    可偏偏,易文怡却觉得与沈晏下得很累。

    不是因为沈晏很强,也不是因为她太弱,而是因为一个乱字。

    没错,就是一个乱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棋风棋路,这是性格中的一部分,不同的人会因为性格,在同样的情况下做出不同的选择。

    易文怡的棋风被她爷爷评为守成有余,攻击不足,不是一名好的大将,但棋风这东西是融于骨子,不是说改就改的,便一直沿袭了下来。易文怡的水平便在这基础上创造出了稳打稳扎的棋风,无论对方如何狡诈,她也能够不动如山。

    偏偏,她的不动如山,今日就破在沈晏的身上。

    沈晏先前下得乱七八糟,起手天元不说,后来的每一步棋更是杂乱无章,让易文怡几乎都要以为她是根本不懂棋了。

    但越到后来,瞧出了一些端倪的易文怡猜测,沈晏不是因为不懂棋,而是因为段数奇高,她看不透。

    想想又觉得不可置信,沈晏今年不过十岁,怎么能够磨练出这般老辣刁钻的棋风。

    她只得稳了心神,继续自己的布置。

    沈晏捏着棋子,勾起嘴角,笑得跟只狡诈的小狐狸似的。

    看到她的这个表情,易文怡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可惜已经来不及。

    沈晏一手棋落下,杂乱无章的棋局便陡然一变!

    沈晏所有混乱的棋步,就因为这一颗黑子,而连接成了一条龙,易文怡的白子则被死死地困在了里面,再无扭转之势!

    原来,沈晏的棋风,便是一开始就布局,只有到后面才能够知道她真正的用意。易文怡自以为稳打稳扎,实则每一步都落入了沈晏的圈套,最后只有束手认输。

    易文怡也不是输不起的人,只是在投子认输了之后,略微觉着不满。

    “你棋风奇诡,我第一次与你下不好拿捏才会这样的,第二盘第二盘!”她叫嚷着收拾起棋盘,并没有打算就这么善罢甘休。

    沈晏嘿嘿地笑了两声,也收拾好棋子,与易文怡走起了第二盘。

    这一手,她仍然落子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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