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提起棋盘,她就想起自己刚才被沈晏虐了一次又一次的模样,不禁小小抱怨着,“刚刚我与晏晏下棋,谁知道她的棋风竟然诡异多变,完全捉摸不透,可是让我输惨的,小丫头年纪轻轻的,怎么段数就这么高了!”

    她低声嘟哝着,也不管自己其实也不过比沈晏大了两三岁而已,偏生一副老气横秋的口气。

    可她的嘟哝全部落入了易中正的耳中,他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惊。

    一小女孩儿,下棋的路数怎么会这般……

    “丫头,你过来,复盘给我看。”易中正朝孙女儿招手。

    易文怡当然不敢拒绝,屁颠儿屁颠儿就跑到了爷爷身边,谄媚地为爷爷说起了自己与沈晏下棋的每一步骤,一边说,一边复盘,之前两人下棋的场景渐渐清晰。

    易中正一边听着,一边却没什么反应,只是那双浑浊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而沈晏当然是不知道易老看到自己下的棋之后,心里的一番惊讶,她在易文怡的侍女春莹带领下,出了沈府,便看到绿柳迎了上来,为自己披上一件雪白狐裘。

    绿柳一凑近她,便问道浅浅的酒香。

    她又是震惊又是慌张:“小姐您喝酒啦!”

    沈晏拂了拂手:“不碍事儿。”

    随后,在绿柳的搀扶下,她上了马车,靠在了厚厚的软垫之上,脑袋仍然有些昏昏沉沉的。

    就要回府了,她当然不可能这幅模样,便催动内气,一个小周天下来,体内酒气迅速逐出体内,清理一空,她也彻底清醒了,不再有丁点儿酒意。

    不过车内却盈满了她毛孔中排出来的酒气,清冽甜香。

    “掀开帘子吧。”沈晏眼也不睁。

    绿柳先将刚刚沈晏脱下来的雪白狐裘披在了沈晏的腿上,才挪过去,掀开了两边的车帘,随着马车的走动,一股凉风顿时卷了进来,冻得绿柳浑身一个激灵。

    沈晏却霍地睁开眼睛,看似随意地扫了扫窗外。

    半晌,她扯了扯嘴角,又重新靠了回去,闭上眼睛休憩,如同没有感受到那来自黑暗中老鼠虫子的嚣张,平静的侧脸在昏暗的马车内模糊,仅有外面月光落下的光影一晃而过,照亮了那份细腻素白。

    马车没有驶出多远,尚未走出长长的里仁大街,便听得旁里惊起一声慵懒呵斥——

    “哪里来的贼子?”

    波澜不惊的声音并没有多大的起伏,甚至还有几分懒散随意,可随后响起的便是雪亮长剑脱鞘而出的长长龙吟,顿时惊破了一片平静暮夜。

    沈晏一下子睁开眼睛,眸底微冷,空气中飘来的淡淡血腥味,让她微微蹙眉。

    那踩在房顶上,懒散得没有骨头似的身影,并没有理会那个被他一剑重伤而仓皇逃窜的黑衣人,而是斜斜地往下看去,见到那架马车上明晃晃的沈将军府徽识,弯了弯唇。

    最近风头正盛的沈家小姐?真是天上砸下来的好机会,他又如何能够错过一个这么好的英雄救美的时候呢?

    想想便觉得愉悦,他从房顶上一跃而下,而府门前的侍卫则当没有看到这一幕,自家小王爷整天喜欢在房顶上望月喝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他们早就习以为常,只是偶尔会腹诽一下大冷天还要窜到房顶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烧坏了而已。

    黎泽整了整姿态,脊骨一挺,整个人便顿时多了几分磊磊君子之风,再加上他清俊疏朗的眉眼,走在路上还真能以这般姿态迷倒几个无知少女。

    可惜不包括沈晏。

    沈晏掀开车帘探出身子,目光冷冷落在黎泽身上。

    黎泽没有收获到预想中的友好,已经很意外了,而他看到清冷月光下那虽显稚嫩,但仍旧绝美的清丽面庞时,惊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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