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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逢过年过节的,本来就生意红火的希夷楼,更是高朋满座,而且在座之人无一不是颇有才学之辈,燕京本来就是英才齐聚之地,而在希夷楼中尤甚,随便拉一个人出来,都能够对孔孟之道侃侃而谈——不是泛泛空谈,而是真心带了自己对圣人之言理解与感悟的真切之语。

    这般情形颇有几番谈笑皆鸿儒,往来无白丁的风韵。

    还有士人学子们在这里举办文会,只是这文会看在沈晏眼中却有几分无聊,不说那些抬手放手就是子曰的儒生,就是这些闲得无聊的学子们,整天好像除了开文会就没有别的事儿做了似的。下了大雪要开文会,涨潮了要开文会,下个雨也要看文会,逢年过节的更是文会不断,什么除夕文会、新春文会,哦,这会儿还有一场上元文会。

    出身将门给了沈晏很大的影响,从小在西关城长大的她,外表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但心里面信奉的却是拳头道理,最是不喜欢这些只能嘴巴上花花两句,实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若是胸有一番鸿志也就算了,偏偏现今世道这些文人,整天就只有争名夺利,根本看不到这个看似庞大的帝国下面,已经腐朽的根基。

    沈晏不知不觉思绪飞了很远,她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下面的喧嚣来往,一群文人们脸上都是不知真实还是虚伪的笑容,你客气我寒暄,在沈晏看来,还不如边关那些守将叔叔们,你来我往的用打架来增加情谊的好看。

    不过外公不算,外公虽然是儒雅之辈,但曾经也是性格暴烈,拿着金剑追杀过奸臣,朝中也不乏这般的肱骨之臣,对于他们沈晏当然是一个劲儿的佩服了。

    思绪飞了很远的沈晏,一不小心就拐弯儿了道——

    或许,我至今也对无数女子仰慕的风流名士楚苍睿一点儿也不感兴趣的原因,就是这个?

    想法在心头冒出来,沈晏便立马坐直了身子,懒散的心情一扫而空。

    虽然她看出了端倪,但在背地里揣摩这些,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她连忙缩回去,打算跟哥哥们说说话,转移注意力。

    结果这一回头,才发现原来身边还有一个不为自己所喜的文人。

    她两个哥哥自小在西关城长大,自然没有这样的风气,大哥沈千祺是文韬武略,而二哥沈千易稍弱,却也是在国子监中苦读兵法的,跟酸弱文人沾不上半毛钱关系。

    这个文人正是郑业。

    只见他一脸惊喜地看着下方的文会举办之地,偶尔听到他们高谈阔论,也是摇头晃脑一番,嘴里也不是在嘀嘀咕咕些什么,看样子,估计是有些不爽高声说话那人的言论,不悦表情溢于言表,屁股也是蠢蠢欲动,恨不得直接冲下去与对方大战三百回合。

    哦,当然,这里的大战,是唇枪舌战的站。

    文人们自诩清雅风度,自然不会做出动手动脚这种武夫粗鲁之事,至于用嘴皮子嘛,这也不叫嘴战,而叫论道。

    好吧,自古以来,在文人口中,无论什么不好的事情,一番颠倒黑白,总会成为顺理成章的好事儿。

    沈千祺也看出来了郑业的意动,他倒是拍拍郑业的肩膀:“郑业兄若是想去便去吧,哪有这么多的避讳。”

    郑业却仍然有些犹豫,看下面气氛很热闹,他这个国子监的学生,自然想要插一脚。

    而他犹豫的原因,是因为贸贸然插进别人的文会,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文人们好划分小团体,特别是当今陛下开始重文之后,朝廷上站了不少文官进去不说,连普通的民间学子也开始波动,各种诗社如雨后春笋般应运而生。

    诗社,说白了就是一群学子文人聚集在一起谈诗论文的地方,闲来无事呢,邀请朋友们小聚小酌一场,偶尔有事呢,就是开个文会以诗会友,也算是清闲。

    现在基本上属于大部分学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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