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线条纯粹是女性的秀美柔和,没有一点男性化的棱角和力度。

    说是个女人,他的胸完全是平的,不像绮里晔那样靠着宽袍华衣来遮掩男性化的身体,他身上穿了一身纯白的男式长衫,上面没有任何绣花纹样,只有一个巨大的不规则黑色图案,占据了整件长衫的三分之一面积。长衫并不宽大,腰间束了腰带,纤细的身材显露无疑,前不凸后不翘,腰不细臀不宽,也着实不像是女性的身材。

    他的面前是一片平坦的沙地,沙地上画了横十九道纵十九道竖线,形成一张围棋棋盘。上面以实心圆圈为黑子,空心圆圈为白子,已经密密麻麻摆了不少棋子上去,赫然是一个黑白双方厮杀得如火如荼的棋局。他并不是在自己和自己下棋,而是在思索如何破解这个棋局。

    他身后有一棵垂丝浅碧,嫩芽新吐的大柳树,从他头发衣服上落的柳树花穗来看,他应该已经在那里一动不动地坐了很长的时间。

    水濯缨解开腰上系着的布条,艰难地站起来,一动就感觉身上每一根骨骼每一块肌肉都像是撕裂般地疼。

    走到那白衣人面前,问道:“请问有没有在溪流中看到一个身穿玄色紫纹长袍的青年?”

    白衣人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目光还在棋局上,完全不理会她。

    水濯缨又问了一遍,白衣人这才眼皮也不抬,淡淡答了一句:“我为何要告诉你?”

    他的声音也是雌雄莫辨,但不像绮里晔那么靡艳魅惑,带着醉人的微微沙哑和磁性,而是像容貌一样阴柔,带着幽幽的凉意。仿佛一方白色的冰丝绸缎,光滑、柔软而冰凉,在黑暗中缓缓地拂过人的耳畔。

    水濯缨想来这白衣人也不是个古道热肠乐于助人的品性。她人在溪边,距离他不过几米的距离,一眼就可以看到。几米开外就有一个人躺在水边生死不知,而白衣人就像是根本看不见她一样,注意力完全只在眼前的棋局上。

    水濯缨望了沙地上的棋局片刻,同样淡淡地开口道:“横十二路,纵九路。”

    书画她不擅长,但棋艺却是顶尖一流,前世里十几岁的时候就拿过全国围棋冠军。

    那白衣人停顿了半晌,伸手以小树枝在棋盘的横十二路,纵九路位置上画下一个空心圆圈,又看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来,正眼看向水濯缨。

    他有一双形状轮廓极为漂亮的眼睛,睫毛比女子还长,只是瞳眸黑得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像是两个幽深得不见底的黑洞一般,看过来的时候令人背后直冒寒意。

    “下一步如何走?”

    水濯缨用跟他刚才一模一样的语气答回去:“我为何要告诉你?”

    白衣人望了她片刻,这才道:“我没有看到你说的人。半个时辰前你就被绑在水边躺着,那时候洪水早已经退了,你身边并没有别人。”

    水濯缨微微蹙眉。山洪暴发的时候是早上,现在已经是下午,过了好几个时辰,也就是说绮里晔如果还在洪水中的话,现在恐怕已经被冲到了很远的地方。以她的身体状况,是根本不可能自己走着去漫山遍野找他的。

    她一秒钟都不想耽搁,转身就走。

    以绮里晔的武功,只是在洪水中随波逐流的话,一般不会有什么事情。但他后背上被浮木那重重一撞,她被他护在怀里都感觉胸口被震得隐隐作痛,他直接承受全部冲撞力,内力再深厚只怕也得受伤。带着伤在那种洪水中……她不敢想下去。

    这附近的山中应该有村子之类,只要能找到人,就可以送信回徽阳明郡王府,派大量人马出来找绮里晔。

    但水濯缨一转身,背后那白衣人却叫住了她:“站住。”

    水濯缨没理会他,径直往前走。他管不管别人死活自然是他的权利,但绮里晔生死未卜,她现在只觉得一颗心脏都被紧紧攥着,没那个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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