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又替他端上酒来。

    “不错。”萨尔勒的语气有些低沉,“本汗知道你肯定会不高兴,即墨缺那厮肖想于你,本汗也一直恨不得杀了他。但现在本汗并不是要放过即墨缺,而是不帮西陵的话,乌坦也会有危险。”

    汀兰微微蹙眉:“可汗是说东仪?”

    “跟西陵比起来,东仪的泥黎阴兵威胁要大得多。”萨尔勒沉声说,“西陵能存留下来的话,经此一战已经弱了很多,不会是乌坦的对手,以后再灭掉也没什么大碍。但泥黎阴兵却必须先除掉,否则紧接着西陵,下一个被东仪打下来的就是乌坦。即墨缺有对付泥黎阴兵的办法,但需要时间,乌坦必须先帮他这一次。”

    他把语气放缓和了一点:“即墨缺污辱你,本汗一定会帮你报这个仇,只是要再过一段时间。这事关系到乌坦存亡,你是乌坦的可敦,自然应该懂得把乌坦放在前头。”

    汀兰默然不语。

    萨尔勒至今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即墨缺的阴险和狡诈,跟这种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即墨缺说有办法对付泥黎阴兵,这一点想来不会是假的,以他的能力,也应当找得到这个办法。

    但是他利用完乌坦之后,她敢肯定事情不会如萨尔勒想象的一般,西陵大伤元气,而乌坦可以轻轻松松地灭掉西陵。

    即墨缺的城府比萨尔勒深上百倍,若是谁看轻了即墨缺,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是这话不能由她来跟萨尔勒说。萨尔勒最讨厌女人插手过问政事和战事,能跟她说这些,是看在她被即墨缺“侮辱”过的份上,给她的一个解释。萨尔勒一向不把女人当人看,她算是个例外,能给她这个解释已经很不错了。

    她可以潜移默化地在不自觉中改变他的一些态度,但是绝对不能去反驳和质疑他已经做出的决定,这是大忌。

    汀兰心中暗暗冷笑。男人就是男人,君王就是君王,固然她被即墨缺污辱是假的,但萨尔勒并不知道这是她演的戏。他明知自己的正妻受辱,但是在跟乌坦的安危起冲突的情况下,他绝对是选择以江山为先,替她报仇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桩而已。

    不过她也并不在乎这个。萨尔勒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早就一清二楚,从来没对他有过什么指望。她在乎的只是,萨尔勒如果决定帮即墨缺的话,即墨缺这一次可能真的能够逃过一劫。

    她步步为营地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不是为了当乌坦可敦,更不是为了什么劳什子乌坦的江山存亡,只是为了报仇。倘若就连这次传说中天下无敌的泥黎阴兵出世,都奈何不得即墨缺的话,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报仇的机会。

    这一次绝不能让萨尔勒帮即墨缺。

    汀兰抬起目光来,对萨尔勒微微笑了一笑,那笑容跟她以往一样,温婉柔顺,善解人意。

    “可汗放心,我自然知道以乌坦为重。忍这么一时不算什么,我相信以可汗的本事,以后总有一天会帮我讨回公道的。”

    萨尔勒哈哈一笑:“可敦果然还是这么懂事!好了,天也晚了,伺候本汗休息!”

    汀兰低眉顺眼地站起身来,上去伺候萨尔勒更衣,无人看见她眼中划过的一道冰冷光芒。

    总有一天,萨尔勒不会有这么一天了。

    她不能指望任何人帮她讨回公道,只能靠她自己。

    东仪,蓟州城,深巷中的引荒楼总坛。

    “艹!你他妈居然敢让老子穿这种衣服!老子扒了你的皮!”

    本来大隐隐于市,在城市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幽深而又神秘的引荒楼总坛,近日来上空总是漫天横飞着无数中气十足的草字头,直听得院子里的引荒楼中人一个个嘴角直抽眉心直跳。若不是这院子实在是太深,声音再大外头也不可能听见,这么多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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