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定睛一看,不错,街对面的确是一家挂着“宝泽兵器铺”招牌的店面。

    青年闻着宝宾楼诱人的饭菜香味,想着过会干脆将剑寄在兵器铺里,走过街,点上几个大菜消磨了这午后,取回剑径直找家客栈投宿,晚上悄悄寻花问柳一番岂不是美哉?

    挺直了胸膛,青年走进了宝泽兵器铺。

    甫一进店,入得眼帘的尽皆是琳琅满目的各式兵器,刀枪剑戟斧凿钩锏应有尽有,只是多以剑器为主,想来这店家是个爱剑之人,。

    青年拂了拂午后阳光飘尘,负手一件件地欣赏兵器架上的剑兵,一下子忘了本来目的,不过店家岂有不览客之理。

    过了片刻,青年发觉一柄挂在连枷边的云纹长剑颇是不凡,见猎心喜下手就伸了上去,打算亲身试试这宝剑。

    那曾想不及手够到剑鞘底,一道幽幽得仿佛昆仑穹顶冰雪的女声没进了青年耳中。

    “嘿,说你呢,手放下”

    青年陡然一惊,咋的进店到现在一直没看见店主招呼客人呢,感情您喜欢别致地吓人一吓?

    略有遗憾地收回了手,青年转过身去,朝着声音飘来的地方看去,一看之下却是直接痴了。

    许是阳光不忍扰了少女的午睡,于是心有灵犀地只在店内撒出热意,但飞尘没得顾忌,萦绕在柜台四周。睡得慵懒的少女丱发边缠上些许和光同尘,一双溢着不悦的丹凤眼微垂,葱玉般的手指撩了撩脸侧松碎的一绺黑发。

    掩嘴打了个哈欠,少女晃了晃螓首,素色的头绳洒出两根飘带,微微往后倾了倾,最终还是两手一搭台面,靠在了柜台边,手一拢,一双春困之意甚浓的眸子渐渐失神,八成又要迷糊啦。

    青年自忖这些年不敢说行遍神州,一个冀州是大致行了个遍的,上至郡主千金,下至小家碧玉,几多女子过了他的眼,全都比不得这春困少女一半清丽。

    美人在前,青年什么修剑买剑的心思都丢到九霄云外,只顾得如何引起这少女注意,哪怕多看上几眼她嗔怒颦蹙也是好的。

    这一想可就不得了,青年明知自己不是那英武倜傥之辈,囊中只有银两散碎十几个,做不出负手之间姑娘投怀送抱,一洒千金豪气干云,那只能兵行险着了。

    少女睡得两个发髻一颤一颤的,应是半梦半醒间徘徊,青年瞅了个真切,实在做不出什么亵渎之举,心下一横,手一伸,握住了离少女最近的一柄剑。

    一道银线闪过,恰似银河落了九天,溅将起无数璀璨浪花。

    一柄剑停在了青年双眼前,好死不死地映出了青年眼中愕然,透剑而出的霜意冻得他双腿有点发抖。

    这时青年才想起了那路人的临行告诫。

    千万记住,万事不可上手。

    心里给悔的啊,给这么一个清丽无双的少女惊了个半死,青年僵着嘴角,半天也吱不出声。

    剑,缓缓的移了开来,先是两只眼,后来一只眼。然后是少女依旧慵懒而不悦的丹凤眼。

    “好了,你可以滚了,烦人睡觉”

    说完,少女一耷拉,管也不管这人究竟要做什么,细微的呼吸声起,这次,她应该是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