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真欢喜上了那个臭不要脸,光天化日过来喊着要娶人家的棒槌子,自责道:“我这都是什么破嘴巴,该打该打。”

    张纫寒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看着本来日渐丰盈的萧宁素重又清减,家中寄信来,说是萧宁素竟是做了几日的战阵修士。战阵修士全是半步天门后才有资格千挑万选出,先不说实力与否,光是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心志,金石难敌,不是谁都有那个胆气敢以一当百,埋在死人堆里的。

    “不用太担心,小宁一时情伤,她自有定论,你没看见她项上的黑白子项链么?分明是夏越冬的棋子,记着深不见得是个坏事,我等非是凡女,有一终生惦记,总好过狂蜂浪蝶无数。”

    几乎是一进沉香居,莫大的倦意铺天盖地的袭来,连两柄剑都未挂起,萧宁素闷头躺进床榻间,瞬息间,就是漆黑恬静的梦境。

    指望萧宁素学好围棋,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到现在萧宁素都不少算清楚从前在赵家镇究竟是一天挣了多少钱,得亏有赵员外暗中照拂,被人卖了还都给人数钱,围棋纵横十九道,变化之数无穷,令萧宁素实在很是苦恼,即便有夏越冬这般少年国手,耐心喂子,满满当当下了数百手,还是没教出个所以然来。

    萧宁素的字典或许有输这个字,明显是不包括夏越冬在内的,下不赢是肯定,这辈子都没法正经地下赢他,但,赢的,肯定是她。

    “啊,气死了。”萧宁素摇着脑袋站了起来,青丝纷飞,装模作样地就要推了棋盘,夏越冬哪里看不出萧宁素的小伎俩,甭说推翻棋盘了,一颗棋子都是掀不动,萧宁素疯魔了一阵,讪讪地坐了下来,埋怨道:“你这人,怎么一点都不让我。”

    天可怜见,夏越冬与苏长安对弈,后者能撑过七十手都算是撞大运,萧宁素对弈了三百余手,一个棋篓子和国手,这不是让?

    但我说你没让你就是没让,和女子争执这种事情一般只有一个下场,夏越冬可没蠢到莫名吃个巴掌的地步,更何况面前的小祖宗打人是用剑鞘的。这个送命题向来不好答。

    萧宁素也没指望夏越冬这个榆木疙瘩会个什么惊艳全场的话出来,自顾自地梳着纷乱青丝,自言自语道:“唉,我真是瞎了眼了,当初怎么会答应嫁给你,昨日张明月都还来邀我下青垚江,说要是断流了。”

    果然,吃醋是天底下所有男子都会的事情,夏越冬沉默地坐在萧宁素身旁,萧宁素理所当然地靠了下去,远处是太华苍茫群峰,突然觉得就这么一辈子靠下去,也是蛮好的。

    梦中江南,梦醒塞北。萧宁素醒来时,不觉间泪湿了枕干,擦了擦眼睛,翻身坐起,呆坐着,直到南橘提了一兜的朱橘回来。

    杏仁蹿到萧宁素怀里,拱了拱,南橘故作夸张地摊开双手,叹道:“你可算是醒了,你都旷了两日的采气了,幸亏祺臻真人批了你三天事假,不然小孤执事们都要来抓你了。”

    “我要是你,该多好。”萧宁素低头看着茶色眼瞳的杏仁,狸猫哪里懂做人有什么好的,深表赞同地“喵呜”了两声,殷勤地扒拉来几颗朱橘,要萧宁素剥开来。

    刚剥开一颗皮如薄纸的朱橘,萧宁素不禁想起月前,与夏越冬在一起的月半,竟是十指从未粘过阳春水,无名破庙里真灵气几近全失,醒来总有一壶煮的微沸的茉莉清茶,心头一哽,掩面就冲了冲去。

    “额?”南橘摸不着头脑,凶巴巴地对着杏仁,骂道:“死猫,是不是气她,不知道她最近男人跑了,心情很糟吗?”

    狸猫委屈地趴了下来,叫唤着说我哪有犯错了。

    小孤峰艳阳高照,照阳岩四周向来都是无人,萧宁素晨间采气动辄方圆百丈清灵匿踪,即便是萧宁素数月不在青桑谷,青桑弟子都是习惯了离照阳岩远些。

    萧宁素手中握着两块白鹫惊雷钢,缓缓地炼化着其中庚金之气,进阶融合期后五气不存,身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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