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殿外,萧宁素唤来白鹤,装作是要回二重天,实际上是暗中窥视季回几人将锦囊不由分说地塞回给武汗青后,四下无人,才落了下去。
武汗青乍一看见连萧宁素也来了,面上闪过黑线,提脚要走,一心要走下,萧宁素哪里追的上,萧宁素当然不会去追,只喊一声:“有个忙请师兄助我。”
武汗青闻言止步,萧宁素三步并做两步赶上,伸手将锦囊递了过去,道:“我一直有个心愿,想从别人手中一口气拿过许多许多的灵玉,最少要十万灵玉才行,一重天里数师兄最可信,麻烦师兄帮我个忙喽?”
武汗青这类人高傲狷狂,欠人情比要命还难过,同届同门有手足之情,不会太过难堪。若萧宁素张口可怜他,必定要扭头就走,说不得心中恼火,好事也成了坏事。
“师兄不至于芥子囊里装不下吧。”萧宁素歪了歪头,微微缩缩手,看着武汗青假面外俊美容颜不住抽动,倒是桩趣事。
“师妹相求,吾自然答应。”武汗青犹疑了一会儿,终究是接过了轻如鸿羽的锦囊,郑重地说道:“师妹何时来取,汗青必定双手奉还。”
萧宁素手搭在唇上,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突然提道:“师兄啊,你为什么要戴着假面呢?”
武汗青明显地一滞,低沉道:“人生在世,不如意居多,吾没勇气做个万事抛弃之人,只能遮掩起来。”
点点头,两人无有什么可说的,掉头便走,武汗青没走几步,就听见萧宁素喊道:“师兄够勇敢了,希望下次我没有这个小心愿要实现了啊。”
待武汗青立了许久,要回身答应几句时,萧宁素早就骑着白鹤远去,天际流云,不知所踪。
饶是武汗青,也由衷说道:“最是女子情,难还。”
……
抚抚白鹤脖颈,剥了颗橘子要喂给它吃,不成想白鹤嫌弃地一振翅膀,倏忽飞上青天,反正萧宁素乐的自己少白瞎个橘瓤,哼着某支记忆角落的小调,蹦蹦跳跳地回了青桑谷,快到谷外才咳嗽一声,充作个正经人,在一众佩服羡慕眼神中折腾南橘去了。
相比于萧宁素才半月的假期,某橘的生活极是惬意,除却每日采气实在是逃不过外,整天躺在合做一张床的褥子上打滚,看着萧宁素留下的一墙角,还能指使某只一样懒的成精狸猫不情不愿地剥个橘子回馈回馈主人。话说每月间,总有个三四天可以理直气壮赖着不动的吧。
栖篁真人对青桑谷三千弟子了如指掌,能到二重天修行的道宗弟子没有一个是资质低劣的,偏生有南橘这种吃了睡,睡了吃的奇葩女子,栖篁真人在各处做掌殿真人时日不短,虽是没有青瑜真人这般将嘉瑜川视为自家后园,硬生生当了百年,但一甲子的太华内外教习弟子的生涯里,什么样的后辈弟子没见过。若是说有调皮顽劣的,那就关上十天半个月禁灵黑屋,如果还是顽皮,再来一次。
可栖篁真人真心管不动南橘,奈何南橘她娘是轲羽师妹,同届里出了名地护短,想当年长子被刚走马上任无当掌殿的栖夔真人关了一月黑屋,愣是不声不响挖塌了栖夔真人后园葡萄架,栖夔师兄岁未一千,满头银发,比掌门师祖还要显老,不是没有道理的。
每次生出管教管教这个青桑败类的心思,栖篁真人韩青峰便要想起自家道侣也是在那神鬼莫测的“闺阁”之中。不由得熄了做一为人师表的严师之念,默默喝盏茶,看着比自己这个掌殿真人威风地多的祺臻师妹,敢情全道宗的女真人都被轲羽一人带坏了么?
但栖篁真人不敢动,萧宁素当然是敢动,踮起脚尖回了沉香居,以萧宁素半步天门境界,遮掩动静不是小事一桩,更何况这么久了,南橘也才旋照四层修为。要是玩躲猫猫,萧宁素能一直站在她背后而不被发现。
狸猫早已成精,自然不会打草惊蛇,萧宁素微笑地一竖食指,猛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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