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恶,比此举更腌臜的事情,萧宁素听得也不少。

    一路行来,从未听过有人说清河崔的一句不是,赞其世家表率,为民谋利,观清河民众,全是发自肺腑。全清河富甲一方,懂礼知礼,民风淳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全赖清河崔教化。

    萧宁素沉默地缓步行着,停在崔家祠堂边,问道“崔元定可是崔家之人”

    “是,但崔族兄数年前就已身死。”崔家士子回道,眉目间并无一丝异色。

    “崔元定欺男霸女的事情可知”

    “这个略知一二”算是明白了萧宁素的来意,敢情又是一个过来讨说法的女子,崔家士子二人忽然长揖到底,诚恳道“崔族兄早年宣称书剑游行神州,却仗着族长嫡子的身份,出了清河之后四处跋扈横行,崔家遣人警醒,仍然是不思悔改,老族长多次召回闭门思过,安抚受害之人,族兄暴毙后,崔家自承其错,老族长自请退位,若是族兄对姑娘有何不敬之处,盖由崔家一力承担。”

    萧宁素有些默然,或许她是殃及池鱼了,名门出败子,没有什么奇怪的,清河崔的门风至此,也没有什么好查证是否补偿了谁,退回去想,崔元定总没有坏到当街行凶,一言不合杀人之类的,大概就是个恶劣些的纨绔,命也丢了,害的父亲丢了族长之位,究竟有什么多计较的

    “崔渊明何人”

    崔家士子迷茫道“崔渊明恕在下无知,真是不知本家有此人,或是旁支姑娘请稍等,立刻遣人去查,崔家必会给姑娘妥善的交代。”

    祠堂中走出一位须发皆白的黑袍老者,崔家士子忙是要行大礼见过,摆手止下。老者许是耄耋之年了,精气神算是矍铄,拄着龙头拐杖,说道“元思,元慧,你二人先退下,有些事情,只能老朽说个明白。”

    虚虚地对萧宁素一请,萧宁素自然无不可,走在老者身边,撑起青纸伞,为老者挡去渐是密集的雨珠。

    崔家深院大宅,却不是高墙,大约丈高,莫说武道中人,便是身手敏捷的常人也能翻进来,不过崔家大门历年不关,翻墙没有任何意义,萧宁素年轻英气,老者难免暮气沉沉,主客之分,终究有别,墙外欢笑晏晏,墙内桃花一枝开。

    “容老朽卖个老,年岁大了,走不大动,女侠慢些。”老者说道。

    萧宁素依言放慢了脚步,回道“我不是侠。”

    “啊,老朽失言了,既然不是侠,老朽应称上仙才是,崔家世家百年,老朽又是崔家最老不死的那几个,知晓世上仙人如星,冀州一隅,归道宗掌控。老朽年轻时侥幸开过灵,上仙无真灵气息,容老朽妄加揣测,上仙应是天门才对。”

    萧宁素并不意外,清河道观主是崔家中人,眼前老者从祠堂而出,想来是崔族地位极高的人,仙凡之事凡夫俗子不知道,世家大族自然是清楚。淡然道“半步天门。”

    老者整肃衣冠,大礼参拜,道“草民见过上仙。”萧宁素当然不会真的受老者大礼,真元托住老者,说道“既然知道修仙事情,我一路走来,看也看够了,听也听完了,我来斩却凡尘,崔家有两人与我有旧怨,我要灭你们一族,可否”

    老者扶住龙头拐杖,神情无一丝波澜,良久长叹一气,说道“上仙问老朽可否,实在是高抬了崔家,若崔家能为上仙解开心结,孰轻孰重,道宗定时分的明白,老朽活了两甲子,活够了,但恳请上仙放过崔家童子,长辈犯的错,他们不该为之承担。”

    “老人家这么坦然肯求我一番,说不定我就不动手了。”萧宁素折了朵桃花下来,簪在鬓上,美艳无双,料想得到如此女子,手上沾染鲜血人命早已过百

    “假如上仙笃定了心意,即便崔家全族磕头求活,仍不改命运,又何苦作践呢但上仙尚未起杀伐,想来是心中疑惑未解,老朽身为崔族族老,所有事情上仙皆可问老朽。”老者不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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