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停步转头,嘴角泛起残忍笑,“七弟,有空关心别人,我看你还是早点想想自己吧!”

    “想我自己?想怎么才能逃出你掌心,不丧命于此么?”

    说话人正是长平王。他将后背靠墙上,调整一个舒服坐姿,修长手指抬起,扶了扶头上束发白玉簪。

    “只要三哥一时不确定自己必胜,一时就不敢杀我,我又有什么可害怕呢?”

    太子眼中泛起凶光,转瞬又压制下去。

    “你倒沉得住气。”

    “平生无甚爱好,唯练气尔。”

    “呵,早晚都要死,就让你再故作悠闲片刻。”

    “这句话,原封不动送还给三哥。”

    太子脸色青了一下,突然外殿进了禀事人,他便看死人似盯了长平王一眼,转身出去了。

    长平王将目光落龙床之上,静静看着痛苦之中皇帝,沉默了片刻。然后,转过头去,闭了眼。

    外殿里太子听了属下低声回禀,脸色越来越沉。

    “这么说,是被他们逃了?”

    “……是。奴才正责令后卫营指挥使派人马出宫去追,一有消息马上禀告殿下。”

    “废物!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

    回禀人立刻不再吭声。昨日开始太子就暴躁得很,平时沉稳气度丢了七八分,让他们这些当奴才感到非常不适应。

    “去追,你亲自指派人去,光靠禁卫有什么用,难道你不知道现今禁卫大半都是酒囊饭袋?”

    “是!”

    回事者立刻磕个头爬走了。

    太子站原地静了片刻,脸上戾气越来越重,后一转身又回了内殿。几个东宫心腹内侍正追问玉玺下落,太子大步走过去赶开了他们。

    “父皇,这真是后一次了。玉玺哪里,告诉我!”

    太子弯腰,从靴筒里拔了一柄钢刺出来,锋利三棱刃上遍布倒钩,这东西若是捅到人血肉里,倒钩会钩住皮肉,再拔出来时就带了肉块了,是非常狠毒兵器之一。

    太子将钢刺触皇帝右肩。皇帝痉挛未曾好转,突然浑身一颤,自动将血肉送上,被钢刺前端刺尖扎了将近一寸进去。

    “赫……”

    皇帝痛苦地扭曲了脸部,太子却猛地将钢刺拔了出来,带起一串血花。

    “父皇,真不说么?”太子欣赏着染血刺尖。

    皇帝依旧抽搐,康保和几个原本御前内侍看得脸色发青,却没人敢上前阻拦。长平王坐墙角不说不动,静静看着。

    眼见生父受罪,他心里平静如水。原本就没有什么父子情分,这半年多来……是越发淡薄了。

    “父皇,我说是后一次,就是后一次。我没有时间与你消磨,你不说,也只能对不住了。”

    太子将钢刺重插入方才伤口,伤上加伤,并且往里刺了几分。剧烈疼痛之下,皇帝连喊都没喊出来,一下子晕了过去,头上全是冷汗。太子见状,狠狠拍了他脑袋两下,发现他是真得晕了,不甘心地将钢刺再捅深几分,他也没醒过来。

    噗!

    太子恼火地将钢刺拔出,丢了绣被之上。殷红鲜血顿时染红了明黄锦被,皇帝肩头也汩汩流出血来。

    “交给你们了!弄醒了问,问不出,就送他走。”

    太子匆匆往殿外走去,急着布置事情,半途突然想起角落里皇弟。

    “七弟,你知道玉玺哪里么?”

    长平王摇头,“不知。”

    “就料到你不知。既如此,父皇驾崩后你也跟着去吧。孤允你全尸,明日早朝会宣布你孝心殉父,好好安排你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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