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姐夫人们的抬举,这才有些体面,对外府的事儿并不知晓。”她不敢抬头,只能弓着身子,看到两人的膝头,一人绣着飞鱼,另个绣着麒麟。

    江夙北当然知道她无事儿,不过他却想生事,便懒洋洋地道:“家是哪里人?为何到京里?家中现有何人啊?”

    杜薇道:“家在滇南,被买到京里,家中有养父养母和一干兄姐。”

    江夙北问道:“听着人口倒多,怎么?还养不起你?你亲生爹娘呢?”

    杜薇道:“养父和别人的娘厮混,养母和别人的爹厮混,就是人口太多养不起才把我卖了,亲生爹娘不知道是谁,许是死了,许是也和别人厮混。”

    江夙北本来就是想捏住她的话柄,然后寻个由头扣人,给徐家二房一个难堪,此时到真是来了些兴致,问道:“他们只厮混,不养家?”

    杜薇道:“养父厮混是要倒贴钱的,养母和别人厮混还能拿些钱,家还是养的,只是养不起。”

    江夙北来了兴致,就听宫留玉在旁轻笑一声,然后是翻动书页的声音,他点着册子的一处问道:“你养父是文山知县杜钟维,洪文九年进士,出自书香门第,家规严谨,这样的人,会跑去和别人鬼混?”

    杜薇呼吸顿了一瞬,下意识地想抬头,视线却只到他腰际就停住了,然后低头平静道:“是奴婢不满他卖了自己,心生怨言,故意败坏养父名声,请您责罚。”

    宫留玉倾了倾身,腰侧佩戴的横玉和环佩叮当相撞,声音清脆好听,明黄的穗子蜿蜒下来,随着他的动作晃荡:“我又不是你养父,你败坏的也不是我的名声,我责罚你做甚?”他一哂:“你说你是心生怨言这才故意败坏你养父的名声,我看不像,江指挥使因着他做的行当,就喜欢听那些市井轶事,家长里短,你也偏巧地讲出来迎合他,哄着他把话题往别处引,省得他刁难你,小小年纪,倒真是个有心思的。”

    江夙北捏着下巴,倒也没恼,反而笑道:“这小鬼头有趣,心眼多,倒像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可惜却被徐家老二占了先,可惜可惜。”他这人办事时虽狠辣,但平时颇有些性情中人的意思,见她颇对自己胃口,便挥手道:“走吧,我让人把你送到徐府去。”

    杜薇顺从地起身,想借着这个动作看清那人的脸,但又硬是忍住了,跟着来人出了正门。

    ......

    徐府二房是中山王徐家的二房,自从老王爷去世,徐府嫡长子袭了王位,嫡出的大房和二房就分了家,其余几房庶出的依附着大房过日子。徐府二房的家主徐年开时任正三品的左副都御使,他的嫡出闺女又才被选上,等着下月初便进宫,端的是威扬煊赫。她想到徐凝儿,脸色微微阴沉。

    杜薇是下人,自然不可能从正门进,便被人带着七拐八拐,进了一小小偏门,她虽没在陈府呆多久,但对这里的布局也算是熟悉,跟着领路的婆子就去了徐府的后院,不知穿过几重游廊,终于进了座精致秀丽的院子。

    院子里丹桂馥郁,花叶葳蕤,好似集了半城春景到此处,满目的姹紫嫣红缭乱了人的眼。

    杜薇跟着那个婆子听到了西间一侧的房子便,然后静静等了一会儿,有个穿着酱红立领褙子,带着端正素银扁方,打扮不凡的嬷嬷走了出来,上下打量她几眼,见她低头不动,也没四处乱看,神色有几分满意,点了点头道:“你跟我来。”

    杜薇跟她进了西侧的屋子,那嬷嬷道:“我姓冯,是夫人身边的人,今儿个特地来,是要跟你说两句。”顿了顿,她沉声道:“你的来路,咱们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该查的也都一分不落地查了个清楚,到底是主家犯事,也怨不得你,你为何能来,想来你也清楚,你手里头有门好手艺,这就是你安身立命的本钱,但咱们做奴才的,光有本事还不够,最最要紧的,是要对主子忠心。”

    杜薇点头道:“多谢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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