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说你是我的人?”他垂了眼,半是暧昧半是调笑地道:“你知道怎么样才算是我的人吗?”

    杜薇装没听懂,木着脸道:“一时口误而已,殿下怎么说,奴婢就怎么签。”

    调弄人的时候就是要看一方有反应才能算是得趣,宫留玉觉着很无趣,微阖上眼,懒洋洋地道:“你心里什么心思我能不清楚?也是,签死契入了奴籍是屈了你。”他张开眼直直地看着杜薇:“我不迫你,你在我府上安心做个五年,期间若是不出错儿,时候到了是去是留都由着你。”

    杜薇微微睁大了眼,很快又垂头道:“那您说说,怎么才算是安心做活呢?”

    宫留玉淡笑道:“忠心为主。”

    让她在掏心掏肺地对一个人好只怕是做不到了,不过忠心还是不难做,她恭敬垂头应了声是,便肃容不做声了。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府上,陈宁亲自来迎,打着千道:“主子回来了。”然后又直起身笑道:“殿下,李国公投来了拜帖,说是过几日要登门拜访,您看...?”

    宫留玉恩了声:“帖子收下,然后传话说我应下了。”

    陈宁躬身应了声是,这才看到他身后的杜薇身上裹着他的大氅,他眼神闪了闪,随即又掩下眼底的讶异。

    宫留玉和杜薇一路走到他的卧房,他做换衣洗漱这些事儿的时候不爱旁边有人,她正准备转身点熏香铺床,一转眼却见宫留玉立在书桌前不说话。

    她试探着问道:“您可要安置了?”

    宫留玉没答话,手里执着狼毫,蹙眉点着书桌上的宣纸问道:“你过来看看,我填一首什么词才算好?”

    杜薇随意看了几眼,发现还是两人参加冬至宴之前画的那幅寒梅,她一眼望去,尴尬道:“奴婢不懂诗词,您学识渊博,定然是知道的。”

    宫留玉来了兴致,问道:“我记得你识字,怎么?没人教过你诗词吗?”

    杜薇道:“我娘教了奴婢识字,还有不少孔孟之道,女戒女训弟子规之类的,至于诗词...她说是附庸风雅的花哨玩意,女子读多了便会多情多思多想,对以后操持家务没得好处,所以便没教给我。”

    宫留玉啧了声:“老人家果然有见地。”他想了想,又笑道:“只是诗词这些东西平时用到的时候不少,虽然没甚大用,但好歹是个应酬的玩意儿,全然不会也不好。”

    杜薇正要说‘奴婢不必出去应酬’,宫留玉就翻了本诗词集出来,指着其中一首,带了些兴味神色地望着她:“好歹你是我府上的人,总不能丢了我的脸面,这就学起来吧。”他咳了声,神色有丝不自在:“你把这首明日抄来给我。”

    杜薇茫然低声念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如...”

    她还没读完,宫留玉就带了丝尴尬地打断道:“你安静看就是了,念出声儿来做什么?”

    他方才鬼使神差就翻到这一首,指了之后才后悔,但又不好拉下脸来说换,听她念出来才觉着格外不自在。

    杜薇不知道他又犯得哪门子病,只能把诗词集收起来闭上了嘴。

    宫留玉放缓了神态,慢慢地道:“不过是文人酸客写的诗词而已,做不得数的...”他解释了一句,自己都觉着无趣,便住了嘴,仍旧指着自己的寒梅图道:“你觉着题早上在府外听的九九歌如何?”

    杜薇皱眉道:“九九歌虽说传的广,到底是乡野小调,上不得台面,既然是您的丹青,您何不自己题一首?”

    宫留玉懒洋洋地提笔道:“什么丹青不丹青的,闲来无事画的而已。”他把笔递给杜薇道:“这歌儿你熟,便由你来写吧。”

    杜薇接过笔,却有几分不知从何处下笔,拧着眉头木这手脚写了一笔,写出个不怎么平直的‘一’字,她前世也就用处理个公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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