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色愤愤地红玉慢慢地道:“我既然是管着你们的,那么对你们罚还是不罚,轻罚还是重罚,都由着我说了算,敢辩一句就再加一个时辰。”
红玉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神色恨恨地道:“你以为你是甚么人?竟这般不讲道理?!”
杜薇诧异地反问道:“我为何要跟你讲道理,你的意思是,若是上头人吩咐下来我做事儿,吩咐之前也得跟我讲讲道理了?”她对这些内宅女人的想法理解不能:“我说,你听,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
红玉被堵得面色一滞,杜薇皱着眉摇了摇头,她还以为送人进来她就能偷个懒,没想到这两个简直是来惹事的,到时候一个不慎招惹了宫留玉,她这个负责管教的人也得倒霉,还是回头想法子撵回去吧。
她伸直了腿跳下栏杆,看那两人虽不敢反驳,但仍是一脸恼恨地看着自己,便抬手一指:“转身,对着门的方向跪。”
两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转了过去,杜薇进了游廊转到自己住的偏间儿,一针一线地绣着鞋面。
最近冬日天气渐凉,单鞋再穿要冻坏脚,便只能穿高帮的棉靴子,宫留玉总抱怨他的靴子不称脚,她便观察了他脚的大小,准备做几双样子不同的靴子让他换着穿,她做事向来是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全套,所以连黄绦缘玄缨结的袜子也一并做了,用针线细细缝起来也精致的很。
南方的冬日算不上十分冷,可总有股刺骨的阴寒,杜薇做不到半个时辰就要停下来活动手脚,再接着做,等她堪堪绣完靴面上的夔龙眼睛,又转头看了看更漏,算了算时候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出门迎人。
她时候掐的果然极有准头,刚出了套院儿的门就见宫留玉远远地走了过来,她正要再迎几步,就见一左一右两个高挑丰盈的身影抢先迎了过去。
宫留玉也是怔了怔,听见两人娇沥沥地问安才回过神来,这两人也是笑语嫣然,可但凡在上面惯了的人,大都见不得底下人嬉皮笑脸不讲究规矩,他事儿多,这个毛病尤其严重,对着在远处还没挪过来的杜薇道:“这两个哪里来的?”
杜薇走近几步躬身道:“是陈管事送上来的。”
宫留玉蹙了眉道:“没规矩的东西,先拖下去敲几板子。”
杜薇也觉着这两人该打,便躬身应了声是,自有侍从拖了两人下去。
宫留玉对着杜薇斥道:“让你管个人你也要偷懒,一上午了半点规矩这两人也没学会。”
杜薇还未来得及说话,红玉不知怎地硬生挣开了两个侍从的桎梏,一下子跪在宫留玉面前怯弱着声气:“回殿下的话,并非奴婢不懂礼数,而是今儿早上一来就被杜薇姑娘罚了半个时辰的跪,实在是没能耐学规矩啊。”她说话的时候挑起细长的眉眼,带着妩媚的风情。
杜薇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站在一旁两手拢在袖子里一言不发。
宫留玉连眼挫都不给她一个,也懒得跟下头人废话,抬手让人把她拖走,才问杜薇道:“你早上罚她们了,为何?”
杜薇平平静静地把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没添油没加醋,宫留玉觉着这跟自己的御下之道颇为吻合,点头赞道:“你说的不错,上头人不必和底下人多废话。不过内院许多事都要你一人打点确实辛苦,这两人能用着就用,若是用不了了打发到外院去再换几个就是了。”
杜薇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不明白陈宁的用心。那两个丫鬟都是上等的姿容,一眼看去就知道不是拿来当普通丫鬟的,陈宁存的就是让他收房的心思,没想到人还没近身,就让他给拖下去打了一顿。
她试探着问道:“您今儿个虽是把两人处置了,但到底伤了陈管事的面子,毕竟是他荐来的人...”
宫留玉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你不过就是怕我把那两个丫鬟收了,日后让你为难,直接问就是了,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