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主子?”

    杜薇不会安慰人,只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

    宫留玉反握住他的手,扬脸看着院外松树伸展进来的松枝,慢慢地道:“你相信人有前世吗?”他感到杜薇手在她掌心里颤了颤,轻捏了捏:“我有时候都分不清那事儿到底是不是我做的一个梦,可若说梦后来的许多事儿也都发生了,可若说不是,世上又哪有这么离奇的事儿?”

    杜薇嗓子有些涩,勉强才开口道:“也许...真就有了呢?”

    宫留玉以为她是受凉了,便抖开大氅把她揽在怀里,低声道:“那就姑且把它当前世吧,在前世,我十六岁那年才刚有了些起色,恰逢宁妃病逝,老六串通了当时的国师,说宁妃是我克死的,这下圣上彻底厌弃了我,赐了杯毒酒下来。后来不知怎么的,我竟然从八岁上从头活了回来,有人说我是天生的妖孽,现在想想,这么说也不为过。”

    杜薇沉默了会儿,慢慢地道:“你不是妖孽。”

    宫留玉笑了笑:“这世我早作筹谋,总算躲过了明枪暗箭,这才爬到这个位置上。”

    他倾吐了埋在心中多年的隐事,竟有一丝畅快的感觉。

    杜薇却脸色苍白,似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缄默了下去,换了话道:“您这是有上苍护佑,是有大福气的,怎么能是妖孽呢?”

    宫留玉冷笑道:“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不过这世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他想要的,我全都要夺了去。”

    杜薇抬头看着他,慢慢地道:“所以您才执意要把奴婢接到府上?就是为了给六殿下个难堪,让他伤心难过?”

    宫留玉脸色有些尴尬,随即换了个缠绵的声口儿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还追究那个做什么?现下我对你不好吗?”

    杜薇不置可否地冲他扬了扬眉。

    宫留玉把一直蜷起来的腿放到地面,拉着她起身道:“咱们也别在檐下吹风了,趁早回去歇下吧,我给你的诗词集看了吗?”

    杜薇点头犹豫道:“倒是看了点,就是不是很明白reads;。”

    宫留玉眨眨眼:“那个不妨事,咱们先从诗经学起来。”说着就拉着她往里走,这是院外有人禀报道:“殿下,大殿下来访了。”

    杜薇有些讶异,倒是宫留玉嗤笑道:“刚审问出来那边就来人了,这人消息倒也灵通的很。”他微微扬高了声道:“请人进来吧。”

    杜薇扯了扯他的袖子,皱眉道:“这事儿您不打算禀告给皇上?咱们手上有人证,想定罪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儿,何必再横生枝节呢?”

    宫留玉摇头道:“没用的,便是人证物证都摆在面前,皇上的心也是偏的,你以为这些年他只在背后了这一件事儿吗?”

    杜薇倒没想到皇上竟偏心至此,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时大皇子已经坐了滑竿进府,他身子极弱,竟连这么点路程都走不得。

    宫重本就是相貌堂堂,所以他膝下的几个皇子也大都相貌出众,杜薇前世没见过他,以为他就算不比宫留玉这般风华绝代,至少也能比得上宫留善俊秀儒雅,所以见进来的是个身形佝偻,薄唇塌鼻,相貌平平的三十岁男子时,忍不住略显诧异。

    他刚被人从滑竿上扶着下来就忍不住一阵气喘咳嗽,显得身形弯曲,比长身玉立的宫留玉硬生低了一个头去,像是苍松翠柏边立着棵根骨嶙峋的怪胎,被衬得越发不堪起来。

    大皇子宫留贤弯腰咳了一阵,才起身对着宫留玉笑道:“让九弟见笑了。”

    宫留玉遣开众人,自己扶着他,慢慢地道:“皇兄身子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儿,我怎会见笑?”他笑笑道:“皇兄趁夜前来是有何要事?”

    两人边说边往屋里走,杜薇跟在后面,就听宫留贤不急不缓地道:“听说九弟日前游湖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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