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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爷子的这段对话,闻歌并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近中午时,天色越发阴沉。那大雪就像是没有尽头一般,连续,缠绵。门外的积雪已经从及脚踝的深处又往上堆了些,别墅区内鲜少有人走动,那白雪晶莹剔透,连绵不绝,一直蔓延到道路的尽头。
“A市的冬天都这样,一开始下雪,就停不下来。要等到明年开春,天气暖和了……”辛姨絮絮叨叨地说着,见闻歌一直看着屋外,笑了笑,低头继续织毛衣。
中午吃过饭,闻歌回房间看书。
经过楼梯口的书房里,从未关紧的门缝里望进去,还依稀能看到老爷子铁青着脸,神色严肃又震怒。
他身后是大片大片稀薄的日光,即使没有开灯,屋里依然很亮堂。
因为角度的问题,闻歌并没能在这仓促一瞥里看见温敬和蒋君瑜,只隐隐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从脚底发芽,渐渐抽出枝叶藤蔓,一路往上,紧紧地缠住她的心口。
闻歌靠着墙站了一会,没能听到书房里的动静,正准备悄声回房。
与此同时,书房里的沉默终于被打破,老爷子音色沉沉,显然很不悦地问道:“工作工作……又是拿工作当借口。温敬胡闹,君瑜你也陪着胡闹吗?”
“你们当自己还年轻呢?职业又这么危险,出点差错怎么得了?我虽然一把老骨头了,但我还养得起你们!你们把闻歌那孩子接回来的时候是怎么说的?领养的就是比不上自己亲生的!”
温敬原本还淡然的神色倏然就是一紧:“爷爷,这种话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老爷子冷哼一声,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摆在书桌上,发出一声巨响,“我不仅说了,我还是当着那孩子的面问的!”
温敬似是有些不敢置信,但老爷子这样亲口承认,对于他的冲击性不可谓不大。他皱眉,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爷爷。”
“你们两个人结婚多少年了?一无所出。领养个外姓的女孩子就想当做是对我的交代?”他重重哼了一声,原本就沉郁的声音更加粗糙:“温敬你就没听过我的……迟早你要后悔。”
温敬要读军校,要去部队,要娶蒋君瑜……老爷子从未看好过。温家从他这开始白手起家,几乎都是从商,偏偏大孙子剑走偏锋非要去那种荒山野岭的地方,做危险的工作。
和蒋君瑜结婚多年,两个人年轻人都以事业为重,一点养儿育女的心思都没有,他已不比年轻的时候,现在每活一天都是在倒计时,指不定哪天一个头疼脑热就进了棺材。
结果呢?小辈里就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老爷子表示火气真的很大!
闻歌贴着墙,这才觉得那冷意从背脊处,丝丝缕缕的,一点点的侵占她的身体,让她浑身发凉。
她没再听下去,悄悄的,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昨天从温少远的房间里拿了好几本短篇的杂志,书刊的时间有些久远了,但并不妨碍闻歌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辛姨敲门进来没看见蒋君瑜时,这才疑惑的问道:“闻歌,你看见君瑜了没有?”
闻歌茫然地摇摇头、
“诶,那两个人都跑出去了啊?”辛姨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了一会,便下楼去了。
谈判的结果似乎是不欢而散了?
闻歌看着书刊后的九宫格,很不应该地因为老爷子在温敬那里吃瘪而冒出了一丝小快乐……
温敬和蒋君瑜下午出去了一趟,等傍晚才回来。
闻歌下楼的时候,蒋君瑜已经围了围裙在帮辛姨打下手。见她进来,弯唇笑了笑,柔声道:“去客厅里看会电视,再等一下就能吃了。”
话落,随即想起什么,又叫住她:“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