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音箱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总也板着个面孔,看见谁没有交费,马上过来要钱。每月按月交是十元,如果不按月交,跳舞半天是一元。下午拿音箱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总是带着笑容,如果男人们没有舞伴她也会陪着跳一两曲,但微笑是微笑,不给钱就不再微笑,是也不允许在这个舞台上跳舞。因此,这小老头替女人们交费,教女人们跳舞,拿着小马扎让女人们坐,可谓呵护备至。可是女人们学会跳舞了都忘了她们的老师,都不想和他跳舞,一看见他过来邀请就躲开了。跳舞是美好的事情,和这老头跳舞太扫兴,太勉强,因为即使个头最低的女人也比这老头高出一头。
一曲结束后,大多数人们原地休息,等待下一曲响起继续和自己刚才的舞伴跳舞。温芳没有好舞伴邀请,她也不想跳,丈夫因为她跳舞已经和她冷战了无数次了。她跳舞也有所顾虑了。
舞曲响起来了,悠扬的乐曲不仅在舞台的上空飘荡,也在人们的心中飘荡,人们焦躁的心被这银白色的溪流沐浴,孤独、焦虑、压抑的心一下子柔软起来,整个人也轻柔起来,好像忽然长出了一双翅膀,轻轻地飘起来,驾着彩虹飞向那多情、浪漫的天堂。没有人不喜欢音乐,没有人不喜欢舞蹈。可是有的人一曲又一曲地跳,有的人却一曲又一曲地看。生活总是有的人是主角,有的人是观众。也许那观众缺少勇气,也许是太挑剔。
那个喜欢邀请女人跳舞的女人过来邀请温芳跳舞,她婉言拒绝了。
那个小老头邀请温芳跳舞,她也笑笑拒绝了。
那个戴眼镜儒雅的像陈道明一样的男人微笑着过来邀请温芳,她微笑着伸出手,和那男人牵着手上了舞台,她转身对牛丽说:
“那我跳一曲。”
“你跳吧。”
妙曼的乐曲响起,那儒雅的男人带着温芳跳起来,那是珠联璧合地和谐,看着让人舒服。美男和靓女跳着美好的舞蹈于他们自己是享受,于人们那是一场视觉上的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