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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又掀起了一次人口大迁移的狂潮。乌兰察布盟也有其它盟的农民纷纷携儿带女离开家园奔赴包头出来打工,在包头安家落户。这些农民大多数是年轻人,他们出来打工,如果不出内蒙,首选包头和呼和浩特,然后是选择乌海市和二连浩特。也有回口里的,那就是去山西大同。只有极少数的人去了北京,上海,天津,广州,深圳。这些人为什么要离开家乡外出打工呢?不仅仅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更重要的原因是:上世纪九十年代连年蔓延北国的干旱和沙尘暴,土地的贫瘠和沙化,导致农业的连年灾害,再加上越来越多的税收和和乱摊派。农民们当牛做马的忙碌一年打不了多少粮食,还得交很多的公粮和农业税。除此之外,只够一家人的口粮和来年的种子。要想供孩子读书,盖房,娶媳妇,他们必须走出去。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也很无奈。”
劳动者去哪里也是劳动者。
这些打工的农民,有的扫马路,有的饭馆端盘洗碗,有的澡堂搓澡,有的送水,有的卖牛奶,有的当建筑工---------组成了浩浩荡荡的劳动大军,充当城市的建设者和服务者,做着最脏,最苦,最累,最卑微的工作。城市的人们离不开他们,但是看不起他们,排斥他们但也需要他们。
他们当中有一少部分人经过多年的流血流汗流泪地打拼,创业了,发财了,致富了,成了大款了,令城市人生生地羡慕,望尘莫及。当然,大多数人还是普通的劳动者。
同样的人们,又造就了人们不同的命运。
安静和她的女儿刘思祺,汪洋和他的妈妈温芳,李胜男和她的妈妈王淑芳,高媛和她的妈妈张雅琴。他们八个人乘坐同一列火车在二0一一年八月十五日下午四点一刻在包头东站下车。一下火车,安静觉得包头东站也不过如此,明显地老了一点,小了一点儿,比他们察右前旗土贵乌拉的火车站也好不了多少。包头是草原钢城,重工业城市,在她的印象中,那应该是钢花飞溅,浓烟弥漫,其实不然。第一次踏上包头这块土地,安静感觉还是很新奇。她顾不上多想,多看,负重的身体不轻松。她手里提着两个包,肩上背着一个包。女儿背上背着个书包,手里拉着个皮箱,也不轻松。其它三个女人和孩子们也手里提着沉甸甸的大包小包随着人流走出车站大门。
在车上安静就知道,汪洋和他的妈妈早就约定好一机一中的教导主任——----分管乌兰察布市招生工作的田野开车来接他们,而且学校早就给他们在学校附近的小区租下一套两室一厅一卫的楼房,房租一年一万三千元,三年三万九千元,学校已一次性付清,房子的钥匙就在田主任手中。另外,李胜男的妈妈和高媛的妈妈早在半个月前就来了一趟,早已从信息部租下了学校附近的楼房,而且大部分的东西已搬来。
安静也有人来接她和女儿,那是她二姐的儿子,她的亲外甥。外甥是四五年前内蒙古科技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外甥高阳和媳妇是大学同学,两人学习成绩优良,一毕业就被二0二厂招聘录用。外甥和媳妇现在有着稳定的工作,有着固定的收入,有自己的房子。这不仅让二姐放心,也让安静放心。对于二姐安静一直以来有着无以为报歉疚的感觉,因为,她小的时候,二姐因为哄她没上过一天学,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文盲,长大后远嫁呼和浩特市郊区种地养奶牛,一年四季干着繁重的体力劳动的活儿,脸晒得黑黑的,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像极了一个非洲人。安静每每看到二姐那黑脸白牙,心里总是酸酸的。为了报答二姐,为了弥补二姐心中的遗憾,外甥上初中的时候,她就把外甥转到自己所在的学校,弄进自己的班里,成了自己的学生。外甥中考回呼市郊区,考入呼市回中,高考的分数刚好五百分,考入内蒙古科技大学,毕业后很顺利地和对象双双分配到二0二厂。
“妈妈,那不是我哥哥。”
女儿的话音刚落,安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