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京墨心情低落,便不想多说话,就这么一连打坐了好几月。
敖冕初将聚魂木融入体内,自然也是要花些时候稳固根基的,于是他和张京墨二人席地而坐,就这么自顾自的修炼。
诛凤坐化之地灵气充裕,张京墨一坐便是一年之久,待他再次睁眼,之前在雪山上受的暗伤却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
而他的修为甚至还有继续精进的征兆。
按理说,依张京墨目前的情况,再进一步都是千难万难,此时修为有了精进之兆本该高兴,但他一想到地下的陆鬼臼,那一丝喜悦之心便被冲淡的几乎没有了。
敖冕见张京墨眉间阴郁难散,也不再劝,反正这事情只有张京墨自己想通,旁人说再多也无济于事。
于是二人十分有默契的没有攀谈,而是对视一眼,便又闭上了眼继续等待。
时光荏苒,转眼间便是十年时光。
张京墨这日依旧是在闭目修炼,却是忽的听到了隐约传来的钟声。
那钟声气势浑厚,仿佛是从极远之处传来,张京墨听到这声音便睁开了眼,眼神里流露出惊讶和一丝喜悦。
想来这钟声便是由陆鬼臼搞出来的,而既然陆鬼臼能搞出这声响,便说明他的状态似乎还不错。
敖冕听到那厚重的钟声也睁开了眼,不过和张京墨不同,他开始张口轻轻的数着钟声到底响了声。
一声,两声,待那钟声响了足足十声之后,敖冕的眼神里散发出一种明亮的光芒,他对着张京墨道:“成了。”
张京墨听到这句“成了”就立马从地上跳了起来,他站到敖冕面前,开口问道:“如何?”
敖冕眼中带着笑意,他轻轻的回答了张京墨的问题:“丹成十品。”
张京墨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他道:“当真?”
敖冕道:“自然是当真。”
张京墨听到这句话,猛地大笑起来,这笑声仿佛释放出心中压抑许久的郁气,竟是笑了许久都不曾停下。
敖冕也很少见到张京墨如此情绪外放的时候,他眼里的笑意更浓,口中轻道:“这下子总算放心了?”
张京墨重重点头,朗声道:“待他出来,我便请你喝酒!”
敖冕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了张京墨的邀请。
钟声过后,原本一直黑着的大殿顶上,开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随即,张京墨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这个声音和之前人偶的声音有几分相似,但是更加柔和也更加威严。
这才是真正属于诛凤的声音。
那个声音柔柔的问道:“且问道友道友一句,距大陆崩裂,已隔了多少岁月?”
张京墨闻言,开口答道:“已有数万年之久。”
“万年。”那个声音轻喃一声:“竟是已如此之久……”
张京墨道:“请问可是诛凤前辈?”
那声音柔柔的回答:“我不过是她未消散的一抹神魂罢了。”
张京墨道:“前辈,晚辈的徒儿被一玩偶拖入地下,生死不知,不知前辈可否告知晚辈,晚辈徒弟此时到底如何了?”
“你们倒是师徒情深。”那声音依旧轻柔,听不出一丝的戾气,若不是张京墨知道诛凤的遭遇,恐怕都会觉的她是在称赞自己和陆鬼臼。
诛凤的神魂道:“他?敲钟十次……就是十转灵丹,我看他倒是过的比你好。”
张京墨听着这调侃的话,不由的苦笑了起来。
诛凤见张京墨不答,便又道:“怎么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