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才打:方便的。
几乎是同时,屏幕上亮起[苏临邀请您进行语音通话]。
她立马接起:“喂,学长。”
“嗯,”他周围的声音有点嘈杂,像是在室外,“我去拔完之后,你顺便和我一起走,就不用他们送你了。”
鹿园园刚才就觉得,他会不会是因为要找个理由来她家,才说想要拔罐的。
果然啊……真的是。
“学长……”她有点想笑,又觉得有点感动,心情十分复杂,“那个,你不要来拔罐啦,真的好疼的,我有拔过,你没有很难受的话还是别尝试啦。”
“……”他没说话。
“真的,我可以和爷爷说,你来带我回学校,他肯定——”
“鹿园园。”
她的话突然被打断,听到他在叫她的名字,“嗯”了声。
那边接着道:“没事啊,我不怕疼。”
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她都能想象得到他的表情。
在笑吧。
她没答,他又说了一句,这句比上一句的笑意还要明显,“你不用担心。”
听到这话。
鹿园园能感到自己的脸开始急速升温。
什么担心?
谁谁谁担心了啊???
她蹭地一下从床上单脚站起来,对着话筒说:“那你就来吧,学长再见。”
语速极快地撂下这句话,她立马挂了电话。
鹿园园又坐回床边,顺势躺倒在被子上,脸贴着柔软的棉布,温度依然很高。
—“我不怕疼。”
—“你别担心。”
他的嗓音滤过电流,比她带着耳机听的电台主播的声音还要有磁性,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可能是因为他说的话更有冲击力,她还不觉得什么。
那股后劲好像现在才涌上来,这两句话仿佛又重新在她耳边放了一次。
鹿园园立马把手机一扔,双手捂住开始有些发麻、又有点痒的耳朵,整个人往被子里一滚,头朝下把自己埋起来。
啊!
为什么他说出来的话这么让人误会啊!
她哪里是那个意思了……?!
她的手还放在耳朵上,等了几分钟,脸上的温度依然没降。
学长今晚肯定是脑子不好,鹿园园想。
**
苏临的确是不怎么好。
开学之后这一个月,室友们的上分意愿异常强烈,他长时间以来都埋头打游戏,一打几个小时,颈椎其实总是疼。
但是,打游戏的时候,抬起头来转一圈儿就很快能缓解,而且游戏这东西吸引人的注意力太容易,脖颈有点疼也不会太在意。
但是,因为迎新晚会马上要开,最近他得一坐好几个小时地练琴。
每次一过四五十分钟,肩膀连着脖子的地方就疼得不行,细针扎进肌肉里一样的疼,那种痛感还不间断,很持久。
他被折磨了一星期了。
那天在电梯处送她上楼,回去之后,他开始想要怎么找个借口来接她。
周六弹琴的时候,这个想法突然蹦到脑子里,他当即就给鹿爷爷发了>
再次来到鹿园园家门口的时候,他摁了门铃,突然生出一种和这里已经很熟悉的感觉。
是鹿老中医给他开的门,进去之后,他没看到家里有别人,直接被带到了以前针灸过的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