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回去?万一几年后才能回,我也要等你好几年吗?”

    也就是两人熟到这般程度了,杨钧才会这么开玩笑。

    贺融:“那我们来打个赌。”

    杨钧奇道:“什么赌?你几时还喜欢跟别人打赌了?”

    贺融:“你猜京城多久会来人找我们回京?”

    杨钧思索:“按理说,竹山一战胜利之后,朝廷早就应该派人过来了,可现在迟迟没有人来,会不会是陛下另有考量?一个月后?三个月内?”

    贺融:“我猜,是三天内。”

    杨钧瞪大眼:“你怎么就知道是三天?”

    贺融不耐烦:“猜的,你到底赌不赌?”

    杨钧:“赌!京城来人,快马加鞭,怎么着都不可能三天,要不是三天,你就输了!彩头是什么?”

    贺融:“让阿嘉嫁给你?”

    杨钧一口茶喷出来,咳得惊天动地。

    贺融险险避开脸,但茶水还是溅上他的衣袍:“怎么着,瞧不起我妹妹?”

    杨钧掏出帕子,先给他擦袍子,再随意抹了一把脸:“这种玩笑开不得!”

    贺融:“我就随口一说,想娶我家阿嘉的人,都快踏破门槛了,也不是非你不可。”

    其实杨家虽然商贾出身,杨钧与贺融乃至贺家交往,也许存着一丝投机心理,但当时贺家寒微,谁也不认为他们会有翻身的一天,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像杨钧这样的人,少之又少,贺融觉得他要是能当自己的妹婿,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如果杨钧有意,他会去帮忙说服贺泰,但既然杨钧无意,那就算了。

    杨钧松了口气,一脸“你差点吓死我”的表情。

    贺融:“我妹妹就那么差吗?”

    杨钧苦笑:“天地良心,令妹窈窕淑女,但我也绝无半点觊觎非礼之心,只当她是自家妹妹一样的,你就换个彩头吧,若是这样,我就不敢与你打赌了!”

    贺融:“那好吧,如果你输了,就与我一道回京,开个铺子也罢,找个其它营生也罢。”

    杨钧:“若是你输了呢?”

    贺融:“认赌服输。”

    杨钧:“那就帮我煮一年的茶吧。”

    贺融笑笑:“可以。”

    杨钧见他成竹在胸,忍不住好奇:“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京城会在三天内来人?”

    贺融:“不是从京城来。”

    杨钧:“那是何处?”

    贺融:“张韬。”

    杨钧是个聪明人,先时只是没想通,现在被贺融一提醒,立马转过弯来:“你的意思是,朝廷会先颁旨给武威侯,再由武威侯过来宣旨?”

    贺融:“金州那边已经收复,乐弼束手就擒,武威侯势必要回京复命,与其专程派人过来,倒不如顺道让武威侯来颁旨嘉奖,若是陛下想让我们回京,应该也就在这一程了。”

    杨钧哈哈一笑:“那我可真希望我输,这样我这个土包子也能跟着你一道去京城见世面了!”

    贺融:“衡玉,以你的聪明才智,要是困在竹山这一亩三分地,就太可惜了。”

    杨钧:“三郎,我与你不同,你天生就注定是走这一条路的,竹山于你而言,不过是困龙的浅滩,暂且蛰伏的栖息之处。”

    贺融:“没有谁该是注定要去做什么,路都是自己选的,但选好了,就不要后悔。”

    杨钧沉默不语。

    扪心自问,谁又甘愿一辈子待在竹山,为杨家守着老宅?父亲收养了他,又将一部分生意交给他打理,早已饱受族人非议,若有机会,他也愿意去证明,他父亲当年这个决定,并没有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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