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就没再问下去。

    他与贺湛约好在杨钧的胭脂铺子里见面,谁知贺融在那里等了大半天,与杨钧二人喝掉好几盏茶,直到傍晚时分,贺湛才终于现身。

    “三哥!”贺湛从铺子后门进来,大步流星,满头大汗。

    高氏忙给他捧来一盏茶水。

    贺湛谢过,仰头灌了一大口,方才道:“可累死我了!”

    贺融:“如何?”

    贺湛叹道:“一波三折,峰回路转!”

    他去了翁家,很快见到伤心欲绝的翁家家眷,但并没有问出什么来,却意外得知翁家的一桩家事。

    原来翁浩的妻子多年来膝下只有一女,翁浩就又纳了一妾,那妾室肚皮很争气,进门没两年就诞下儿子,更因性情活泼而得翁浩喜爱,但翁浩却有一桩苦恼,那就是家中妻妾不和,时常争执,他偏袒妾室,却不能休妻扶妾,百般无奈之下,只得在外头又买了一座宅子,安置妾室,将妻妾隔开。翁妻对那小妾深恶痛绝,与贺湛说着说着,便忍不住痛骂翁浩没有良心,喜新厌旧。

    贺湛对翁家家事没有半点兴趣,奈何为了多知道一些内情,只得硬着头皮听下去。

    当翁妻说起那妾室的宅子是管家帮翁浩跑动物色时,贺湛心头一动,似抓住什么,忙问管家去处。

    据翁妻所言,刘管家虽是这边宅子的管家,却跟着翁浩两头跑,他是翁浩身边的老人,十分得翁浩信重,很多公事,连翁妻也未必清楚,刘管家却一清二楚,甚至就连翁浩的妾室,当初也是刘管家为他张罗的,是以翁妻提起此人,脸色不豫,没什么好声气。

    但贺湛却有些惊喜,昨日探望翁浩的人里,除了翁家家眷,也有刘管家,他认为刘管家一定知道些什么,于是告别翁家,又寻去了那管家的家里。

    刘家人却告诉贺湛,昨日傍晚有人匆匆来找,给刘管家送了一封信,刘管家关在屋里片刻,很快就出去了,至今都没回来。

    贺湛意识到事情不对,在刘家转了一圈,又去了翁浩妾室的宅子,也没问出什么来。

    一番话说罢,茶已凉了,但他也不在意,就着凉茶又一口喝光。

    贺融:“刘管家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不错,我也这么想。”贺湛从怀中摸出一样物事,“但我在刘管家屋子里的角落里,找到这个。”

    一片拇指指甲大的纸片,边缘有烧焦的痕迹,凑近鼻下一闻,除了焦味,还有隐隐约约的香味。

    杨钧拿过纸片,入手一摸,再闻气味,立马就道:“这是蜀纸!”

    随即又咦了一声,疑惑道:“可蜀纸没有香味吧,这是额外再熏过香了?”

    贺湛笑了笑:“因为这是蜀纸中的浣花潭纸。”

    其时天下造纸,有益州越州宣州各处,其中又以益州纸为上佳,称为蜀纸,朝廷用纸,特别是集贤院中所藏的典籍,都是用蜀纸来书写的。而蜀纸之中又有一种浣花潭的花草纸,因为在浣花溪边所制,一名匠人别出心裁,将晒干的花草嵌入纸中,熏香制成,得到许多王公贵族的追捧,但因制作费时,产量稀少,被列为贡品,放眼朝中,只有少数人得皇帝御赐,用得起这种纸。

    所以杨钧只看得出是蜀纸,却不知道这里头还有讲究。

    贺泰封爵之后,也被赏赐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这种蜀纸。

    杨钧:“刘氏一名管家,不可能用得起这种东西,别说刘氏了,估计翁浩自己都用不起。”

    贺湛沉吟道:“这种纸,外头想买也买不到,朝廷中能用上的,十根手指也数得出来……翁浩这么多年都待在刑部,而刑部又是齐王在管,这么说,果真是齐王?”

    见三哥没有说话,他又道:“丙申逆案时,齐王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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