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与皇位无缘。

    若是故太子还在,也许齐王再心不甘情不愿,也得咽下这口气,但贺泰不是故太子,齐王如何能服?

    但齐王很明白,老父决心已下,任凭他再如何争取也没有用,更何况皇帝看样子也没多少时日了,就算他想努力表现,皇帝也未必等得及。

    思来想去,反反复复,就只剩下了唯一的一条路。

    也是最凶险,九死一生的路。

    古往今来,成功走到最后的人不少,中途失败的人也不少,但破釜沉舟,不破不立,若不尽力一拼,齐王知道,哪怕自己在新皇登基后能得保性命,他也永远不会甘心,每回看到贺泰,需要向他行礼的时候,他就会想起这个兄长是多么无能,却又多么幸运。

    齐王毕竟经营多年,一个陈无量案,仅仅打掉了他在刑部与大理寺的人手,更何况皇帝已经老了,没有十几年前处理丙申逆案的魄力了,他只想给齐王一个教训,不想把儿子逼入更绝望的境地,他希望齐王能知错就改,及时收手。

    但这也给了齐王翻身的机会。

    就在贺泰与贺融贺湛父子犹如新星冉冉升起,大出风头之时,齐王却似乎被打压得一蹶不振,再也没了雄心壮志,成日只能缠绵病榻,连太医都说齐王病得不轻,得长期调养。

    也许有人会觉得,齐王轻易认输,没有试图再争取皇帝回心转意,这有点奇怪,但更多人觉得齐王就是因为一直以来走得太顺利了,所以才会受不了半点挫折。

    大家因为齐王的表现而放松了警惕,更因为对皇帝的震慑力过于信任而轻忽大意,这其中就包括贺融。

    又或者,假如贺湛还在禁军,他可能会发现禁军最近的异常调动。

    假如武威侯张韬还在京城,齐王的计划又将困难许多。

    但他暗中筹划,图谋已久,许多人都不会料到,他竟然选择了大年初一,这样一个几乎所有人都没有防备的日子起事。

    太庙内,宋蕴没有理会贺泰,而是回答了卫王的问题:“正因为陛下还在,所以你们也还在,起码目前,还能暂时保住性命。”

    “里外都有人,识相的,就不要作困兽之斗,也许诸位能活得更久一些。”宋蕴说罢,转身离开。

    门口的光线随即又被禁军甲士挡住,他们虎视眈眈,盯着屋内众人的一举一动。

    贺泰脸色煞白,似乎未从方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喃喃道:“怎会如此?”

    薛潭刚才摔的那一下,让他屁股疼得不轻,他一面揉着屁股,一面道:“齐王世子好像是不知情的,否则方才与我们一路过来,早就该露出破绽了。”

    卫王也很震惊:“九哥隐藏得太深了,竟连亲生儿子都瞒在鼓里!”

    薛潭:“若非如此,又怎么博取我们的信任?如果今日齐王府一人都没来,我们肯定会起疑。”

    卫王忧心忡忡:“也不知陛下那边如何了?逆贼若是控制了内廷,那我们可就危险了!”

    薛潭:“难不成南衙北衙,齐王都已经一手遮天了?不可能吧?”

    卫王定了定神:“北衙有大将军季嵯和程悦在,他们两人照理说,对陛下忠心耿耿,应无可虑,但如今齐王既然敢在这里动手,宫里那边,想必也早有安排。”

    薛潭:“那南衙呢?”

    卫王:“南衙十六卫,专事天下兵马,张侯戍边,带走了一大半,剩下的由镇远侯李宽掌管,但南衙兵马非陛下亲书手谕,是不能调动的,哪怕拿到另一半虎符也没用。”

    薛潭皱眉:“也就是说,只要齐王控制了内廷,控制了陛下,李宽就算忠于陛下,也只能干看着,不能动。”

    卫王叹息一声。

    在场官员,大多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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