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熟人,内常侍马宏。

    “郎君一路辛苦了,请随小人来。”马宏客客气气道,在前面领路。

    熟悉的景致映入眼帘,贺泰忍不住心潮起伏:“小时候,珠镜殿这一带我常来,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一草一木还跟原来一样!”

    马宏笑道:“是啊,陛下念旧,曾有人提议在珠镜殿后种上牡丹,但陛下不肯,说是看惯了杨柳,换上别的就不伦不类。”

    宫里人说话,向来是话里藏话,贺泰忍不住揣摩马宏这番话是不是有意说给他听的。

    无论如何,皇帝允许他们入宫赴宴,这是一个好消息,哪怕只是家宴。

    珠镜殿前侍卫林立,宫人进进出出,襟带飘摇,神仙妃子一般。

    与此对比,他们一家即便已经换上干净整洁的新衣服,也显得格格不入。

    宋氏越发局促,连手心都冒出汗来。

    珠镜殿中,除了上首的皇帝陛下,其他人都已来得差不多了,贺泰放眼望去,诸位皇子公主,以及各人的家眷,一张张面孔,似熟悉又似陌生,除去前些日子上门来的齐王与卫王之外,其余人等,他竟不大叫得出名字来。

    还是齐王带着卫王与临安公主主动上前:“大哥还记得临安吧?”

    贺泰定了定神,笑道:“自家妹子怎会不记得?”

    他记得自己离京前,跟齐王同母所出的临安公主嫁人五年,膝下无所出,总是忧心忡忡,如今连孩子都跟七郎贺熙差不多年纪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转眼已是风韵犹存的妇人。

    临安公主笑道:“我去郊外别庄住了段时日,直到昨日方归,还请大哥恕我没有亲自上门探访,回头定当厚礼补过。”

    贺泰也笑:“不必如此见外,你忘了你小时候常淘气的,跟我们捉迷藏,总是耍赖要当藏起来的那一个,我与太子拿你没办法……”

    他语气一顿,忽然想起先太子已去世多年,在这个场合下提起来并不合适。

    作者有话要说:

    贺融:我就是这么man的人。

    贺湛:一个man是不会喜欢吃糖糕的。

    贺融: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