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两情相悦就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秦烟含泪,以袖掩面颤声道:“陛下于我,当真没有半分情谊么?”
“有缘无分,不可强求。”李扶摇递了帕子给她,叹道:“听说心月送了几坛亲酿的好酒给你,楼府的杜康酒可是长安一绝,不如拿来与朕饮了,今日不醉不归。”
秦烟只好擦干泪渍,唤侍婢去取酒。
涂灵簪在假山后头看得直心塞,心道:师弟啊师弟,秦宽都快要逼宫篡位了,你还在跟她女儿花前月下!对我疑神疑鬼,对着秦家美人就你侬我侬,真是心寒啊心寒!
等哪天摆平了秦宽,一定要把李扶摇这傻孩子压在身下狂揍三十大板!
正愤愤不平,那边,侍婢已取来了两坛酒。
李扶摇拍开酒坛的封泥,将凛冽的酒水倒入白玉瓷壶中,给自己和秦烟各斟了一杯。李扶摇举杯道:“烟儿,这一杯我敬你,感谢你多年来对朕的照拂。”
说罢,自己仰头一饮而尽。秦烟美目含泪,也端起酒杯饮下辛辣的酒水。
李扶摇又倒了第二杯酒,还未等他举杯,却见秦烟抢先一步道:“陛下,这杯烟儿敬你,愿你与心月妹妹白首不离。”
说罢,她仰头一饮而尽,却因喝得太急而呛咳起来,顿时眼角湿红,梨花带雨。
紧接着,秦烟又自顾自倒了第三杯,红着脸颊哽咽道:“第三杯,愿陛下与奴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李扶摇静静的举着杯子,却没有再饮酒。良久,他望着有些失态的秦烟,忽然轻声问道:“心月的酒,好喝么?可惜,这辈子没有机会再喝到了。”
假山后的涂灵簪还未来得及思考李扶摇这句话的意思,便看到秦宽从一旁大步走来,对一旁的侍婢喝道:“伤风败俗,快把烟儿带回房间去!”
李扶摇望着盛怒的秦宽,简直笑得人畜无害,软绵绵道:“相父,朕和令嫒在喝心月送来的杜康酒呢!您可否也要尝尝?”
秦宽看到女儿走远了,这才回过身来冷哼一声道:“免了!大家都在正厅等着,陛下好歹去打个招呼?”
李扶摇悻悻然放下酒杯,起身的时候还轻微的踉跄了一下,脸上似乎也泛起了醉酒的酡红。他扶着小太监,笑嘻嘻道:“相父,朕好像醉了。”
涂灵簪蹙眉:她记得李扶摇酒量虽不是很好,但也不至于一杯就倒,今日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心里总觉得不大对劲,心悸得慌。
但她很快没有心情深思了,因为她看见秦宽挥退侍从,独自快步朝书房走去。
涂灵簪心下一紧,忙悄声跟上。
秦宽站在门口朝外四处张望一番,确定四周无人,这才掩上书房的门,样子颇为神秘,也不知要做些什么。
涂灵簪从拐角处走出,足尖一点跃上门口的房梁上,双腿勾在房梁上倒挂着,然后便听到门内秦宽苍老的声音传来:
“依主子的吩咐,一切准备妥当。下月初八大婚,在他饮下合衾酒后半个时辰内,定暴毙而亡。到时候再嫁祸给楼家,在朝中扇把火说是他楼皓弑君篡位,您再率兵出击,定能收拢民心,顺利登基!”
倒挂在门外的涂灵簪听得胆颤心寒:呵,又一个弑君谋逆——多么熟悉的罪名!
原来秦宽是打算半个月后,在李扶摇大婚的当天动手么?
正想着,屋内传来了一个年轻而又异常熟悉的声音:“听说你最近与楼皓撕破脸了?此乃非常时期,切不可节外生枝。”
秦宽应了声:“明白。”沉吟半响,秦宽又道:“老臣定当万死不辞,只盼主子将来看在老臣薄面上,善待烟儿。”
“当然。”年轻男子道:“若我成功登帝,令嫒便是大殷母仪天下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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