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等人势单力薄,只好且战且退,一路退到寝殿内,碰的关上大门。

    下一刻,震耳欲聋的撞门声传来,涂灵簪抹了把脸上沾染的鲜血,蹙起眉头:大门撑不了多久,也不知援兵何时到……

    正想着,却见李扶摇忽的变了脸色,一把将涂灵簪扯到自己身后护住:“师姐小心!”

    说罢,大门被砰地一声撞飞,炸开的木块飞满了整座屋子。李扶摇转身蹲下,紧紧将涂灵簪压在自己怀里,自己的后背却暴露了出来。

    殿内的蜡烛顿时被疾风吹灭,一片黑暗中,五百府兵嘶喊着冲了进来,被张武和黄敬怀用蛮力阻挡了大部分。

    涂灵簪赶紧拉着李扶摇往内室走,中途李扶摇踉跄了一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扶摇!”涂灵簪赶紧转身去扶他,手搭上他后背的时候,她听见李扶摇闷哼一声,然后她摸到了满手湿热黏腻的触感。黑暗中,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涂灵簪惊道:“你受伤了!”

    大概是门被炸开时的木块击中了他的背,殿内的蜡烛全灭了,她看不清李扶摇的伤势具体如何,只觉得李扶摇的呼吸颤抖,估计内伤和外伤都很严重。

    涂灵簪心急若焚,愧疚万分,觉得自己太无用了,害得师弟为她受伤流血。

    “别怕,师姐。只流了一点血,都不疼的。”李扶摇似乎感觉到了她的自责,摩挲着抚上她的脸颊。黑暗中,他晶亮的眸子微微黯了黯:“好黑呀,师姐……”

    或是碰到了伤处,他微微抽了口气,却固执的伸长了一只手,颤抖着往下,轻轻摩挲着涂灵簪细嫩的脖颈。良久,黑暗中的李扶摇轻笑一声,满足道:“太好了,师姐的头还在……以前天黑后我总会做噩梦,梦见没有头的师姐,在黑暗中孤零零的飘荡……”

    李扶摇的声音越来越弱,涂灵簪一口咬住自己的下唇,免得自己会没有骨气地痛哭出声。

    李扶摇缓缓倚着柱子坐下,一手牵着涂灵簪,垂头喃喃:“师姐还活着,太好了。”

    涂灵簪一边含着热泪,一边匆匆撕下衣服下摆,将布条连接成长串,一圈一圈的缠在李扶摇的后背和胳臂上,草草的为他包扎止血,这才摸了摸他微凉的脸颊,轻声道:“扶摇,你在这休息一会儿,待师姐解决了屋外的那群人就来陪你。”

    话还没说完,涂灵簪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李扶摇紧紧攥住。似是十分害怕般,李扶摇不顾才包扎好的伤口,狠狠的抱住了涂灵簪,怎么也不肯撒手。

    师弟在受伤后似乎会变得十分的脆弱粘人,涂灵簪眼见张武和黄敬怀身负重伤,就很快支撑不住了,只好安抚的拍了拍李扶摇的后背:“放心,师姐命大,死不了。”

    良久,李扶摇在她的肩头闷闷道:“那我数到一百,师姐就要回来。”

    “好。”涂灵簪摸了摸他的发顶,然后轻而坚决的从他怀里起身,拔出长剑便冲入了混战。

    怀中的温暖转瞬即逝,李扶摇虚弱地坐在内室的阴影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涂灵簪的背影,似乎要将她的身影刻入骨髓般,直到纷杂的刀光剑影将她的身形埋没,他这才抬起手臂覆在眼上,任由泪水滚滚而下……

    ……三年前,他亦是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长安城外的大雪中。等来的,却是一别两宽,生死永隔。

    这一次,请你一定、一定要好好活着!

    殿内血气横飞,残肢遍地,涂灵簪只觉得精疲力竭,甲兵好像杀也杀不完似的涌上来。

    她和两个部将俱是受了伤,且战且退,一路退到了内室,剩余的百来个私兵战战兢兢的握着刀剑,对着面前那三个浑身浴血修罗。

    张武抹了把满脸的鲜血,对累得剧烈喘息的涂灵簪道:“小主公,你先歇会,这里交给我和黄敬怀!”

    涂灵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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