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灵簪紧张的朝前一步,站在榻前无措的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建议:“你背上有伤,趴着会舒服些。”

    李扶摇叹了一口气,只好动作缓慢的趴在榻上,侧过脸那一双明亮而略带忧伤的眼睛看她,问道:“阿簪,还记得我是谁么?”

    涂灵簪歪了歪头,蹙眉思索良久,不确定道:“李、李……”

    “李扶摇。”他的眸子黯了黯,觉得有些难受。

    听到‘李扶摇’三个字,涂灵簪像是打通了奇经八脉般,眼睛一亮,目光也渐渐变得清明起来。她微微颌首,细细咀嚼着这三个,然后,她抬起头朝李扶摇灿然一笑,一如多年前那般意气风发。

    她说:“我记得这个名字。——阿簪,最爱李扶摇!”

    阿簪最爱李扶摇。

    这已经不是李扶摇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了。每当涂灵簪发病,忘了所有的一切时,只要他对她说一遍自己的名字,涂灵簪就会下意识的重复这一句:阿簪最爱李扶摇。

    一遍一遍,如同刻入骨髓的咒语。

    她忘了一切,唯独没有忘记爱他。

    “我很开心,师姐。”李扶摇趴在床上轻笑,漂亮的蝴蝶骨在薄薄的里衣下微微突起。他在枕头上蹭去眼角的泪,哑声问道:“阿簪,一直记得爱我的事么?”

    涂灵簪踟蹰了半响,这才低声道:“其实,我不太记得了。但是有人将你的名字刻在了我的胸口,每次一低头,就能看到……”

    “什么?”李扶摇有点不明白她的意思,又问道:“除了我,你还记得谁?”

    涂灵簪想了想,迅速的说了一个名字:“李淮。”

    李扶摇的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涂灵簪敏锐的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凝固,似是嗅到了危险,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有些疑惑又有些戒备的看着他。

    见她一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李扶摇露出了受伤的神色,可怜兮兮的唤她:“阿簪……”

    涂灵簪看到他苍白的唇都起了死皮,没由来的心疼,便倒了杯茶水递到他唇边。

    李扶摇就着她的手抿了两口水,苍白的皮肤衬得他的眼越发的乌黑深邃起来,如同漩涡般引人沉沦。他朝她眨眨眼,用极其不甘的语气别扭道:“阿簪,为何会记得他?”

    “我失去记忆后,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他。”涂灵簪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他说我叫阿簪,他叫李淮,我是他未过门的妻……”

    “什么?!”

    李扶摇惊叫而起,却因牵动背后的伤口而痛呼一声,又无力的跌回被褥中。他双手握拳,目光阴鹫得可怕,咬牙恶狠狠道:“那个混蛋乘人之危!你才不是他的妻,你是我的!是我李扶摇的女人!”

    说罢,他又挣扎着去摸索涂灵簪的手,紧张道:“那个混蛋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没有。”涂灵簪忙摆手以示清白。

    然后她又愣住了:自己为何要向李扶摇解释自己的清白,为何她这么在乎他的感受?看到他难受,她的心都仿佛揪起来了……

    因动作幅度太大,李扶摇背后的伤又裂开了,有淡淡的血迹从绷带下渗出。涂灵簪忙按住他乱动的身子,认真道:“别动,你流血了。”

    李扶摇还在懊恼,握拳狠狠的锤着床板,恨声自责道:“都是我没用。”

    涂灵簪想了想,嘴巴几度张合,终是干巴巴道:“你别担心,我跟他什么也没有。”

    “真的?”

    李扶摇微微好受了些,指着自己流血不已的后背,有气无力道:“李淮是个大奸大恶之人,你不要信他。你瞧,我背后这一箭还是他亲手射伤的!他见得不到你,便暗箭伤人,还好我反应快,否则伤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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