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染也不在。他突然出现,我想着反正是夫妻,而且你不也说他若歇在我屋里,外面的人就不会欺负咱们吗?嬷嬷,你年纪大了,怎能给肖姨娘磋磨,绿衣脸上也留了疤,以后可怎么嫁人?”

    我苦命的儿呀!林嬷嬷抱住刘玉洁痛哭。

    “嬷嬷不哭。”刘玉洁安慰她,可肚子越来越痛,仿佛又回到那五光十色的午后,沈肃忽然来找她。

    他问她,“愿不愿意?”

    她很怕沈肃不耐烦走人,只能坚强的点点头,谁知涕泪却先于“愿意”而出,沈肃一边擦着她满脸的泪珠,一边命令她,不准哭!

    她吓得立即噤声,沈肃又拉着她的手说了许多话,大意他自认倒霉,认下这桩婚事。

    原来她让他觉得倒霉。

    沈肃走之后,她匆匆沐浴并未告知林嬷嬷。沈肃又派人送来伤药,此后再见面对她也不似之前那么凶。可她吓破胆,再也不敢“请他进屋坐坐”,直到被休的前一晚,他不请自来。刘玉洁借口小解,躲在官房不肯出来,之后,他什么也没说,沉默离开。

    失去孩子的刘玉洁死里逃生,疲惫的倚在林嬷嬷怀中。

    阴毒吝啬的周氏竟破天荒的让人炖了鸡汤给她补身子,想来是将她卖了好价钱。

    一个月后,十八岁生辰的那天,她被人塞进了接亲的花轿。

    同族的长辈丝毫不顾念父亲位高权重时的恩惠,如同丢弃烫手山芋般给她重新说了门亲事。

    嫁给阜南道恭亲王韩敬山做填房。

    按理说她一个嫁过人没姿色没身家的破落女人,最后还能落个这样的亲事,当真前世修来的福气。

    恭亲王,今上的嫡亲兄弟,今年才五十岁,膝下有五子三女,先头娶的两房妻子都因病过世。

    年纪大了,儿孙满堂,尝过数不清的美酒佳人,什么都不缺,就缺个温柔可心的。

    十八岁的刘玉洁,犹如夕阳中随风摆弄的柳絮,抖若筛糠的坐在新房,望着比父亲还要大的男人。

    她那样娇小,瘦的好似一张纸片,巴掌大的脸上眼睛看着比从前大好多,湿漉漉的乌黑,似乎任人一个指头就能捏死。

    没想到你竟这般婉丽。恭亲王笑道。

    被人挫磨这些年,别人不说她丑,还夸她好看,已是刘玉洁不敢想象。

    恭亲王很温柔,不似沈肃那样摆弄她,也不做床笫之事,喜欢陪她聊天,还让人腾出一间屋子供她摆放父母牌位,给她离家以后最安稳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刘玉洁的脸上,渐渐有了从前的笑容,宛如回到勋国公府嫡二小姐的快乐时光。

    两年之后,恭亲王去世。

    二十岁的刘玉洁冷得浑身打颤,不停捏紧衣袖,而窗外夏日的天光颜色浓烈。

    直到他走进来。

    恭亲王的幼弟,韩敬已。

    深宅内院,在这蝉鸣阵阵的午后,一个外男出现在这里,且这男人与她还是叔嫂关系,更不得了的是年龄也相差不大,怎么看怎么耐人寻味。

    男子右手把玩着扇坠,容貌秀美的不似真人,一身素衣如雪,半挽的黑发仅以一枚剔透的玉簪固定。

    刘玉洁仿佛见了鬼,“呀”地惨叫一声,连续喊了三声“含乔”、“含露”。

    无人回应。

    他左边嘴角一挑,衔着幽长而暧昧的笑意,每跨出一步,都若踩踏一下她的心尖,刘玉洁摇了摇头,手忙脚乱下床。

    “逝者已去,嫂嫂可要节哀。”韩敬已俯身,双臂撑在床沿将她困于之间。

    “我,我明白。”刘玉洁上下不得,偏头躲闪,柔软的唇一不小心擦过他的唇角,他很陶醉的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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