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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最年轻的两榜进士,又创造过连中三元的神话,以他的才学相貌想低调都难。更何况金榜一放,状元游街时的盛况,掷果盈车,鲜花唾郎,这里的唾郎不是吐口水,而是少女口衔鲜花,看见沈肃便砸过去,据说游到一半,沈肃便狼狈而逃。

    所以刘玉洁认出沈肃,在场之人没一个感到奇怪。

    仗势骄娇的贵女在长安不足为奇,但明晃晃威胁他的只此一个。沈肃满不在乎道,“我从不求女人。”说完,扬鞭催马离开。

    鲁达只好和颜悦色陪刘玉洁一行人,稍稍落后,驶向驿站。

    因是夜间,未免人多影响主子休息,林嬷嬷与绿浓在后面一辆车。

    “连老爷的面子都不给,不过一个四品佥事,还真当什么了不起的大官儿!”绿衣气哼哼道。

    沈家的恩封不及刘家,子孙后代却人才辈出,如今整个长安的贵女都盯着威宁侯府。尤其还未定亲的沈肃更是抢手货,倘若不是去年一场大病错过翰林大选,那真是风头无量。

    绿衣幸灾乐祸道,“活该!”转着圆溜溜的眼睛想要出坏主意,却见小姐一眨不眨瞪着她,十分诡异。

    怎,怎么了?绿衣睁大眼睛,一阵风吹起车厢的轻幔,重重暗影背后银光森森,一把短小锋利的胡刀横在刘玉洁颈上。

    “你若敢动一下,我便割下她的头。”沙哑阴沉的声音从刘玉洁背后传来。

    绿衣浑身颤抖,冷汗如雨的点点头。那贼人不知使得什么手段,弹了一记石子,正中她肋下,整个人便两眼一抹黑人事不知。

    因为离开驿站,很多事都随之改变,比如不知何时车里竟躲了一个与她一样迫切离开的贼人。尽管只需轻轻喊一声,外面的锦衣卫就会蜂拥而上,但刘玉洁觉得贼人的胡刀更快,而她的命只有一条。

    “不知阁下是哪条路上的英雄好汉,小女尚有一箱珠宝,愿赠与好汉做盘缠。”

    女孩声音虽紧张倒也还算镇定,更难得的是她身子纹丝不动,没有半分回头张望的举动。换成一般的长安贵女,不是尖叫着晕过去就是拼命转过身向他求饶。

    “你倒也熟悉道上的规矩。”沙哑声音粗噶的笑了两声,“今日能否躲过一劫还要仰仗小姐,希望小姐好生配合。”

    刘玉洁点点头,万不敢去看贼人的脸,那样死的快。

    此人没想到锦衣卫竟连刘府和付正海的脸面都不给,唯有出此下策躲过锦衣卫盘查。

    眼下性命无虞,但事成之后,此人定会杀她灭口。刘玉洁并不认为一个引来几十个锦衣卫的凶徒会是心慈手软之辈。

    目光又落在晕迷不醒的绿衣身上,鲁达见过她,不说下车时候莫名少个丫头,就说在车厢见血也能引起锦衣卫嗅觉灵敏的马匹不安。是以,绿衣的性命也无虞。

    将刘玉洁脸朝下按在榻上,贼人一番捯饬,让刘玉洁抬头,她哪里敢应,直到那人拿刀逼她抬头!

    “你!”刘玉洁掩口睁大眼睛。

    车厢内贼人没有,倒是有个声音与贼人相同的绿衣,而真正的绿衣被人扒去外衫横躺毡上。

    扮成寸步不离的婢女……事情就更麻烦。刘玉洁感觉逃生机会渺茫。

    贼人将绿衣捆结实塞进榻下的暗箱,刘玉洁慌忙将暗箱移了点缝隙,小声小气对那凶光毕露的贼人道,“不留空隙会闷死人,天气炎热……锦衣卫的马又嗅觉灵敏。”

    她说的很有道理,却不是为了帮他,而是可怜小婢女的性命。没想到还是个宅心仁厚的。贼人冷笑一声。

    驿丞长一面系衣带一面迎上前,怎么又浩浩荡荡回来啦?一看周围好多锦衣卫,吓得立刻噤声,缩着脖子对官最大的一个作揖。

    鲁达上前交割文书,言简意赅说明来意。驿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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