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水花。但韩敬已阴冷的目光还是唤醒他对死亡的畏惧,值得庆幸的是这些人最终没有杀他,反而允他跟随韩敬已习文学武。

    他知道的秘密越来越多,心头的选择便越来越明确,便也更加痛恨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元德帝的人。

    原来元德帝在抱回三岁的韩敬已时就打算培养一个小孩子,陪同韩敬已长大,成为他最亲密无间最信任的玩伴,关键时刻可以用来背后插刀。

    观言放下帘幕遮挡多余的光线,小声道,“殿下安歇,奴才告退。”

    “去吧。”

    “殿下。”临走之前,观言迟疑道,“奴才的身心只愿忠诚您一人。”

    韩敬已抬眸,那目光令观言一时不敢直视。

    “好。”

    观言一愣,“好”是什么意思?既不说信任他,也不说不信他,只是一个好。然而令他欣慰无比的是此时此刻回答好的郡王,目光有一抹温和神采,不似最初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好似明白了什么,观言鼻腔一阵酸涩,含泪告退reads;。

    这一世观言提前表露忠心,与元德帝彻底划清界限,韩敬已并未感到意外,因为这一世的他也提前了挣脱一切的脚步,不只是挣脱,现在的他想要更多,或许……一个无拘无束的藩王已经满足不了最初的野望。

    大家都以为三岁的小孩记不住昨天的事,可以对其为所欲为。

    这世上哪有送幼弟当质子的道理!三岁的韩敬已虽不懂人心险恶但从大人的神情也能分辨“质子”并非什么光荣的称号。再说韩敬山明明有儿子啊,为何他说无子,元德帝就不假思索的相信。

    所以,这是一个阴谋,一个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只是为了得到他的阴谋!

    这些年纪足以做他父亲的皇兄只是把他当个小玩意儿拿来拿去。

    比起现在的风光,韩敬已的童年并没有外界以为的那么好,一开始他生活在一个森冷的一旦喊叫会有回音的地方,这地方叫安喜殿,那么大,大到感觉用脚步再也走不出,却只有一个宫女两个小内侍陪伴他。

    本能告诉他,若想出去,就要讨好那一身明黄的皇兄,那个比安喜殿更阴晴不定的老头。

    可惜第一面就吓坏了韩敬已。那人见他不会说话,直接问这孩子是否有脑疾?宫人解释:郡王脑子还算正常,就是一直不说话。

    原以为皇兄会心生怜惜,怎么也得宣个太医前来问诊啊,但他万万没想到,元德帝只是俯身轻轻摸摸他的头,用很低很低的声音道,“这样也挺好。”

    弟弟有病,哥哥说挺好!

    韩敬已浑身冰冷,如被雷击中。

    所以……他不能说话,说话太早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元德帝抱起幼小的男孩,动作温和,又摸摸那冰雪般剔透的小脸,只有韩敬已知道,知道当时自己正被什么样的目光盯视,那目光令人不寒而栗,既不像慈爱也不像喜爱。

    这个称之为皇兄的中年人,比韩敬山更恐怖。

    不久之后,元德帝牵着韩敬已的小手迈进一座陌生的宫殿,一个比安喜殿更阴森寒冷的地方,到处都是云雾般的纱幔,犹如招魂的白幡,呼啸的夜风不断卷起地上干枯的花瓣,那花瓣非常脆,踩上去会发出清晰的沙沙声。

    有个女人衣衫松散的伏在美人榻上浅眠,这绝非正常的女人。因为她的双脚被又粗又长的铁链锁住,就像阜南道后院舂米的女/奴那种锁链,但这女人比女/奴干净,身上也没有伤,可是被锁住的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再像是人。

    元德帝不顾年幼的韩敬已大哭与反抗,将他扔进那女人怀中。

    惊恐的韩敬已看清女人的脸,一辈子的噩梦。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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