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地望着他:“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是从来都不曾真的痴傻过?”
朱斐神色一黯,沉默须臾,轻轻点头:“是。”
徐砚琪突然笑了,那笑容却是比哭还让人心痛:“原来如此。人人都道怀宁侯府的大公子是个傻子,却原来竟是最精明的那一个。”
“阿玥……”朱斐想要去拉徐砚琪的手,不料却被她后退一步躲开。
徐砚琪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要解释,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说罢,她身子踉跄着一步步向内室走去。
望着内室的门被她关上便再没了动静,朱斐无奈地叹息一声,心中五味掺杂,懊恼的恨不得杀了自己。
娶她时虽心有利用,可是同她成亲这么久,那份利用的心思早已随着对她的感情而消逝。如今他只想小心翼翼地守护她,尽自己平生所有去弥补曾经犯下的错。可是为什么到头来,一切竟被他自己搞成这样?
突然之间,前所未有的害怕涌上心头,害怕她的不原谅,更害怕她一个人伤心难过。他朱斐为了侯府一个人躲在阴暗里这么多年,这些年多少次命悬一线他都挺过来了,可是这一刻,他终于尝到了那种从未有过的恐慌和无力。
他的目光直直盯着那紧闭着的内室房门,背后伤口的疼痛夹杂心上的悔恨,一时间竟让他疼得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感受到后背的伤口有血液不停地往外渗出,钻心的疼痛袭来,他的脸色越发苍白,身子也忍不住有些摇摇晃晃。他不由的握了握袖中的拳头,强自站直了身子,定定地立在那里。
内室里,徐砚琪静静地蜷缩在角落里,如今虽是寒冬,她却全然感受不到地上传来的入骨寒气,双手交叠靠坐在墙角处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渐渐收回了情绪,起身去开内室的门。
朱斐依然一动不动地在外室站着,冷冽的寒气透过薄薄的单衣侵入体内,他早已是全身冰凉。
见徐砚琪出来,他原本沉痛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疾步迎了上去,言语间带着关切:“你……还好吗?”
徐砚琪轻轻点头,侧身让出一条路来:“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进来说吧。”
见徐砚琪终于愿意听自己的解释了,朱斐心上一喜,随着她一起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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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炉里的炭火烧的正旺,二人就那么相对而坐,朱斐解释着事情的前因后果,徐砚琪则是目无波澜地瞧着火炉里窜起的火苗,不询问,也不插话,就那么静静地听着。
朱斐终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心怀忐忑地去看徐砚琪的反应,而后者却是依旧沉默着,好似并没有发表言论的打算。
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让朱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当朱斐以为徐砚琪不会再同她说话时,却听她突然开了口:“如果不是安木淳对你说了那些话,你打算瞒我多久?”
徐砚琪说着抬头看他:“一辈子吗?”
朱斐瞬间觉得心上一紧,竟有些无言以对了。对于这个问题,他当真是不曾想过的。
他装傻那年不过十岁,那时的崔玥也才五岁,他们二人还并未有过太多接触,对于那时的崔玥自然也谈不上有感情。后来她的灵魂在徐砚琪身上得以重生也在他意料之外。
若说何时有了感情,或许也是在成亲以来相处的点点滴滴中逐渐产生的。从最开始对于崔玥的心疼,到如今着了魔一般的喜欢,连他自己都不甚清楚。
正是因为太过在乎,他才不希望她像自己一样活得那么累,日日在人前演戏、伪装。他只是想着等一切都结束了,他们就可以日日相守在一起了。
有时候,他也会在夜深人静之时思索这个问题,当有一天她知道了真相,会原谅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