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死胎,直到那一夜天空有星子从天桥立坠落,他降临于世,他母亲肚子里的孩子才从死化生。
赫狼听照顾他的安子婆婆这么说时,表情精彩极了,在得知天桥立是什么地方后,赫狼若有所思。
天桥立,传闻是天上神国和地上人世的桥梁,哪怕天桥坍塌,但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空间最薄弱的地方,所以他才会从那个地方进入这个世界吗?
“那我的母亲呢?”赫狼有点奇怪:“我听祖母说她是难产而逝。”
安子婆婆轻声道:“您出身不凡,英子夫人损耗过重,在您还未出世时就已经从少妇变为老媪,死去了。”
“您是自己从英子夫人身体里降生的。”
赫狼听到这里怔怔的,莫名的他对这个身体的母亲产生了深深的敬意,也恍惚明白了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出家为僧。
他的语气艰涩的道:“她可以选择将我打掉的。”
安子婆婆惊呼道:“少爷,您可莫要这么说,英子夫人非常期待您的出生,甚至还给您做了很多小衣!”
赫狼忍不住看自己身上穿的浅紫和深绿二色外衣和长袴,心里很不是滋味。
鼻尖有些酸,眼眶有点涩,生而为人,却需要吸允着母亲的骨血而生,这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赫狼开始认真学习一切知识。
明子夫人曾说,他的父亲和母亲都曾是平安京有名的风雅人,他做不到将这名声发扬光大,但也不愿意给生身父母丢脸。
赫狼没什么文艺细胞,对于樱花落了这种在平安京名士眼中风雅极了的事,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啊,春天来了= =
于是他做出了一句干巴巴的俳句:樱花落,春已到。
源博雅很给面子的鼓掌:“好明爽的句子!”
明子夫人以袖掩面,做喜极而泣状:“好孩子~不愧是至光和英子的孩子,小小年纪就已经有此刻感悟了啊!”
赫狼:“……”
源博雅兴致勃勃的指着自家院子:“丹与,可有佳句?”
源博雅家的院子自然景致清雅,意蕴悠远,此刻源博雅指着的正是廊下枯山水,一片白沙拟海,白沙被人为的做出一圈圈波浪形状,中间耸立着几个黑灰色岩石做海中礁石,边沿处才有星星点点的绿色草丛点缀。
赫狼眨眨眼,绞尽脑汁道:“沙之白,石之黑,海浪在其中?”
明子夫人惊呼道:“好句!这是饱含深意啊!”
源博雅听后双目微闭,拍手吟诵一遍,也欣慰的看着赫狼。
赫狼:MDZZ。
哪想到源博雅竟开口唱了起来,不过短短一句话,居然一曲三折,腔调悠远中还夹杂着一丝微颤。
本是普通的语句,在他抑扬顿挫的语调中却又多了些什么,沙之白,石之黑,接连重复两遍后声音逐渐变低,仿佛有一副画卷徐徐展开,静谧的海滩和默然无言的黑石悄然浮现。
到最后一句海浪在其中,源博雅突然加重语音,好似惊涛骇浪骤然咆哮,气息悠长辽阔,海浪之声宛若在耳边轰鸣,轰隆作响。
源博雅反复唱了几遍后开始不断变调,最后将几个变调后的曲子混合起来,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短笛,竟即兴作曲并不断改进调子。
清亮的笛声响起,明子夫人闭目聆听做陶醉状,仿佛在倾听那遥远的海浪之声。
赫狼看着突兀沉浸在乐曲和意境中的祖父母,一脸懵逼。
……很好,这很风雅,这很平安京。
如此雅趣,他实在欣赏不来= =
从那以后,哪怕赫狼对俳句没什么兴趣,却也耐不住自家祖父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