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一世,自己对于唐靖而言,一开始就只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虽然一见钟情确实有些让人难以相信,可唐靖已经为自己做了这么多。
一定要把前世的恩怨强加在毫不知情的现世人身上,这样的自己,似乎才是蛮不讲理吧。
而今生唐靖为自己付出的,已经远远超过了那所谓的五成功力了。
思虑到此,司徒情豁然开朗,是的,唐靖为了他都能做到这般地步,自己为什么还要吝惜那五成功力。
然后司徒情缓缓闭上眼,将丹田里一直蕴藏着的真气陡然爆发而出,刹那间,真气灌注到他的全身筋脉之中,霸道的药性和真气在筋脉中相冲,引发一阵阵宛如拨皮拆骨般的剧痛。
司徒情猛地喷出一口血,踉跄两步倒在了地上,丹田中那些真气还在不停地喷涌而出,他脸色苍白无比,剧痛几乎让他的神经濒临崩溃。
他此刻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字。
痛。
痛。
痛。
即便如此,即便司徒情额上落下涔涔冷汗,嘴唇都被咬破,但他仍是默默咬牙竭力忍受着。
这种痛楚远比服下散功丸时剧烈,但还好持续的时间没有那么久。
大概一炷香之后,司徒情有些无力的跌坐了下来,穴道也都解开了。于是他颤抖着手,忍着还在持续的余痛,一步步挪到了唐靖身前。
司徒情迅速地按住了唐靖仍在流血的伤口,然后嘶啦一声,撕下了自己衣摆上的布料,将唐靖的手腕整个都缠裹了起来。
接着,他伸手按上了唐靖的背心,将真气缓缓输送了进去。
虽然此时散功丸的药性已过,但司徒情的筋脉陡然承受了那么大的冲击力,一时还处于受损状态,此时强行运功,只让他觉得四肢百骸,每道经络都在被成千上根针在扎一般。
饶是如此,司徒情仍是没有松开贴在唐靖背心的那只手。
既然要救,就救到底。
渐渐的,唐靖原本已经冰凉的身体开始回暖,他甚至偶尔还会呻吟一声。
虽然从始至终唐靖都没能睁开过眼,但这种好转已经让司徒情很是欣慰,即便他筋脉中的剧痛已经让他出的冷汗把浑身衣衫全部浸透。
可渐渐的,司徒情发觉,这只是饮鸩止渴而已。
唐靖的血止住了,筋脉也渐渐恢复了运转,可那些失掉的血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补偿回来的。
而这地牢里,没有任何药物,没有任何可供恢复身体的食品。
如果真的要等到明早……
那唐靖或许会因为长时间失血过多意识混乱而永远都清醒不过来。
思虑及此,司徒情默默地便攥紧了揽住唐靖的右手。
此时此刻,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抛在脑后,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司徒情现在脑海中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不能看着唐靖死在自己面前。
深深吸了一口气,司徒情低头看了一眼唐靖沉睡中依然皱着眉头的苍白面容,第一次,他主动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与唐靖的额头轻轻地贴了一贴。
唐靖的额头有些冰凉,还带着几分湿润。
两人的鼻梁在一瞬间相触,但又迅速分来。
看着唐靖苍白而俊秀的眉眼,司徒情暗暗做了一个决定。
只见他缓缓起身将唐靖抱到一边的石床上,小心翼翼地让唐靖靠坐在那里,然后自己走到那精铁制成的牢门前,蕴起丹田里所有的真气,猛地一掌拍出。
哐当一声巨响,牢门轰然崩塌。
司徒情也被筋脉反噬的力量震得后退几步,然后喷出一口鲜血。
等-->>